朱小君摇了摇头,回道:“如果你是一,对方是一百,此消彼涨或许还可以期盼期盼,关键时刻,还可以硬拼一把。但是,你们现在的‘熔炉’组织,我感觉跟金帝国君主的力量相比较,连零点一都算不上。就像当年我们的父辈那样,一旦被君主觉察到了,他捻死我们并不比捻死一只臭虫费力多少。”
熊苍月的表情渐为凝重:“此言甚是!小君兄弟,苍月并不指望非得把你拖进这个火坑中来,我只是希望你能畅所欲言,能对我们的‘熔炉’事业拨云点睛,指条明路。”
有句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眼见着这气氛越发凝重,朱小君又起了顽劣之心。
“不指望我入伙?我要是不答应入伙的话,你们仨岂不是要杀人灭口?”
山豹面露鄙夷之色:“你这是说的啥话?咱们兄弟信任你朱家兄弟,这才掏心窝子跟你说了这些,咱们兄弟既然愿意跟你说了这些掉脑袋的话,自然是信任你朱家兄弟。若是没有这份信任,就算你勉强同意入伙,那咱们兄弟对你也始终不会放心,对不?”
熊苍月苦笑道:“山豹啊,兄弟你就少说两句吧,话多纰漏就多,小君随便抓到一两个,就能把你回击地无地自容。好了,咱们都不要废话了,下面只管聆听小君兄弟的指点就够了。”
这顶高帽轻飘飘就戴到了朱小君的头上,想甩都甩不掉,朱小君也只好收起了继续玩笑的打算,开口说起了正事。
“我们还是拿天时地利人和来说话,先说这天时,因为战争阴霾的逼迫,人们的心思自然就凝聚在了国家机器的周围,此时此刻,君主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广大人们所追捧,因为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国家遭致战败,没有人希望重新回到被外族奴役的殖民状态。但是,如果战争的阴霾消散了呢?”
“战争的阴霾消散了?”熊苍月若有所思道:“没有了战争威胁作掩护,那我们‘熔炉’组织又该如何发展呢?”
朱小君道:“凡事都有其两面性,有其利必有其弊,关键是得看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我明白,在战争的威胁之下,自然会有不少将士产生了反战情绪,这些人,似乎是‘熔炉’组织的最适合发展目标。”
熊苍月和山豹,以及安昌河,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但是,这部分人占了多大的比例呢?一成?还是两成?”
山豹应道:“据咱们的调查摸底,在中层军官中有反战情绪的人约为两成左右,高层军官和基层军官的比例要低许多。”
安昌河补充道:“等到战争打响,看到了战争的残酷性,反战情绪会迅速蔓延,我们估计,这比例会很快上升到三成半左右。”
朱小君点了点头,道:“也就是三分之一多一些,猛一看上去,这股力量确实可观,但是,我们且不说这些人中有多少愿意加入你‘熔炉’组织,认同你们的理念,我们就是单单来对比力量,你们觉得,这三分之一的中层军官联合起来,即便能百分百地号令了他的部属,这股力量,能对抗得了金帝国全国的臣民吗?”
熊苍月回应道:“在战争中发难,我们将背负着叛国通敌的罪名,待战争结束,这些反战阵营的军官们又会很快地转变了思想,小君兄弟,这正是我们的为难之处啊!”
“为难之处?”朱小君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们用不着为难,因为这条路根本走不通,它注定了要以失败而收场,你又何苦为之犯难呢?”
凝结金帝国军队体系中具有反战情绪的军官来扩大‘熔炉’组织的力量,这个路线,是父辈们于三十年之前就制定下来的。熊苍月他们无意间得到了父辈们在执行最后一项任务前留下的遗书,陡然警醒间并毅然继承了父辈们的遗愿。
但是,在这条道路上,他们几个走得却是异常的艰难。
熊苍月也好,山豹也罢,包括安昌河,都曾对父辈们设定的这条道路提出了疑义。然而,他们几个自从牙牙学语开始,就被金帝国的君主制所洗脑,又无法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对民主和自由,也仅仅是一个朦胧的憧憬。
这种背景决定了熊苍月山豹他们的思维,虽然智商并不低,但毕竟视野有限,因此思维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也就不足以为怪了。
这就像是在解一道数学题,父辈们留下了解题思路,他们顺着这道思路继续前行,却发觉离答案却是越来越远。然而,他们却不敢承认这解题思路是错误的,因为,除了这条思路之外,他们并不掌握第二条解题思路。
朱小君的一句注定了要以失败而收场,无比震撼地击中了熊苍月他们三个的心灵。
熊苍月沉思着,不住地用手指关节叩击着自己的额头。
而山豹则完全被朱小君所说服,他翻身便拜:“朱家兄弟,山豹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朱家兄弟多多包涵。”
朱小君赶紧上前扶起了山豹:“豹兄,万万使不得,你这么一拜,我得折多少寿啊!”
这边刚扶起山豹,那边安昌河又拜下了:“朱兄弟,当年我们几个的父亲便是追随你父亲朱天一的,今天,让我们一起继承我们的父辈的遗志吧!”
山豹瞅了眼熊苍月,在得到了熊苍月的肯定得眼神后,也跟着道:“朱家兄弟,你见识广脑子活,咱兄弟们服气,领着咱兄弟们一块干吧!”
朱小君嘿嘿笑了,笑着把头转向了熊苍月:“熊老大,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