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将听到皇上的赏赐,并未及时谢恩,御书房中陷入了一片静寂。
良久,李副将才跪下,代替那信使谢恩,顺道提出自己现在就要去战场的决心:“末将代替亡故的将士,谢过皇上隆恩,目前前线吃紧,末将愿意再赴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守卫我天朝边疆。”
“不急,朕已拟旨请安定王出山,你伤势未愈,先休养几日,不日跟安定王一起出发吧。”小皇帝依旧平和的说道。
“谢皇上体恤下属,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若无他事,末将就先行告退了。”李副将听到安定王后,眼睛里一道精光闪过,诚心的高呼万岁。
“嗯,回去好好休养,顺道去祭奠一下那将士的家属。”皇帝说道此处,神情略显哀伤。
“末将告退。”李副将抱拳行礼后,便离开了御书房,直奔城外而去。
李副将出了京城,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落,找到了那信使的家人,向他们诉说了信使的噩耗,一时间,他的家人痛哭哀嚎,李副将则留了下来,帮着他们张罗后事。
临近黄昏时分,皇帝的赏赐便下来了,可这些赏赐并未给这个痛苦的家庭增添一丝慰藉。
不过皇明难违,她们也只能接了圣旨,收下这些她们家人用性命换来的礼物,还要赔笑向皇帝谢恩。
颁圣旨的人离开以后,李副将留了下来,继续给他们帮忙,即使他们已经说了不需要,李副将依旧是留了下来。
那信使家中已无长者,只有一位成亲五年的妻子,和一个三岁的女儿。
李副将怕给她们惹来流言蜚语,天一黑,就守在他家大门外面,不再踏足她们院落一步。
那信使的妻子就在堂前守着信使放着衣冠的空棺材,信使家中安静的有点恐怖,只偶尔传来他妻子的抽泣声,以及爆烛的噼啪声。
黎明到来,给黑夜增添了一丝光彩,也给黑暗中的人们增添了一丝光明。
天完全亮的时候,有乡亲来吊唁那信使,顺便带来了一些吃食,李副将也跟着进去了,看着那信使的妻子疲惫而憔悴的面孔,他有些于心不忍。
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信使的妻子才悠悠起身,准备去给孩子煮饭。
可能是她长时间悲痛交加,又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身体一歪,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李副将接住了她,顺道在她耳边低语道:“他还没死,事后我带你去见他,只不过,我们要将戏做全套,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一旦你说出实情,他就必死无疑了。”
“弟妹,你没事吧,虽然我兄弟离开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将孩子带大,这样他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不是吗?”李副将将她扶起,大声安慰道。
“娘亲,娘亲,她们说爹爹已经死了,爹爹是不是离开我们了,不要我们了,娘亲,我想爹爹了。”房间内一个小女孩跑了出来,抱着那信使的妻子,哭着问道。
“小妹妹,你爹爹是个大英雄,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再见的,记住,英雄是永远不会死的。”李副将坚定的向小女孩说道。
“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女孩眼中冒着闪亮的光芒,开心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叔叔是不会骗人的,乖,去玩吧。”李副将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承诺道。
“弟妹,我还有事要离开,你请节哀。”李副将谨慎的瞥了一眼外面,开口说道。
信使的妻子会意,神情哀伤的说道:“大哥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活下去,我会好好的将小薇带大的。”说完,她还抹了把眼泪,低声抽泣着。
李副将看了这里一眼,便离开了院子,离开的路上,村民们还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
今天是洛颜汐去城外树林中的茅草屋诊治信使的日子,他要先回京城,看看回春堂那边的情况,顺便将身后的那些尾巴给甩掉。
李副将这几天过于劳累,体内的余毒还未彻底清理干净,还未走到回春堂,便昏倒在大街上。
人群中有人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脉搏,发现他并不是装的,又隐在人群中,消失了。
有人去通知了回春堂的人,不一会,就有人过来,拨开叽叽喳喳的人群,将李副将抬到了回春堂中。
王大夫一直在药铺守着,见有人将他抬进来,立刻取出洛颜汐临走时留下的药丸,喂给李副将,很快李副将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王大夫带着李副将来到后门,这里拴着一匹马,还有一个包裹。
“云大夫说了,让你换身行头,去跟她汇合。”王大夫说完,便回到了药铺,走的时候还剥去了他的外衣。
李副将古怪的看了裹打开,穿上洛颜汐为他准备的侠客衣服,高调的离开了。
包裹里面还有一封信,和另一件衣服,李副将打开看了一眼,信上写着:“离开京城后,换上平民衣服绕道到约定地点。”
李副将把拿件平民衣服隐在自己的衣服下面,牵着马,从后门离开了回春堂。
出了京城以后,他借故换了衣服,将自己身上穿的脱下后放在马上,绕了远路到林子中的茅草屋中。
他到的时候,洛颜汐的诊治已经告一段落,她身边一位陌生的男子正在跟洛颜汐说着什么。
“李副将,你来了,我妻子……”陌生男子捡到李副将,抓住他的手臂激动的问道。
“你是那个信使兄弟?”李副将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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