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因为运气差了,你就笑不出来了。
——贾瑛·忽然背运·夫斯基
回京路
//晋/江//
“你现在好歹也是她半个师傅了,”贾瑛偏过头,听见黛玉轻轻咳嗽了一声,顿了顿,才继续道,“多少能不声不响提点提点她,也别把心思都放在寻亲这事上了。”
语毕,贾瑛撤了枕在脑后的双手,伸进她这面的被子,摸索到了温温的手心。
“手也不是特别凉,怎么就咳嗽起来了?”
黛玉被她这一会沃着手,一阵好笑:“不过嗓子发干罢了,哪里吹点风就不好了,你当我是什么做的?香菱的事,你也大可以放心,你说她父亲的名字,我才想起来了,我爹还说过,是姑苏这地方有名的望族,若到时候真的是家道落了,就是看在同乡的面上,我爹也会在给他寻一份差事的。”
贾瑛心说,甄士隐直接修仙去了,比她家的诺贝尔贾敬都还接近神,哪里还需要差事呢。
这话自然是不能和这位仙子转世说的。
贾瑛听她这话,也明白她说着轻巧,却真的是实打实想要帮香菱,一时间又想起林缃玉来。
她这时候又琢磨了一会,也大概明白为什么陈文道会知道香菱身世了。
香菱这么漂亮的姑娘,估计也在这位大神的liè_yàn名单上,想要攻略,肯定得把所有信息都好好了解一下。
林缃玉和陈文道的路线不一样,走高端宅斗,所以熟知各位小姐太太,对于林缃玉来说,香菱估计也就是顺手一救的小丫鬟。
贾瑛低低叹了一气,抱着被子挪得离她近了些,不掩担忧道:“你姐姐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她最近没同你说什么浑话吧?”她自己只是想想包办婚姻都觉得可怕了,更别说林缃玉这个当事人。
四下里一片漆黑,贾瑛凑得近了也只模模糊糊见得人轮廓,并不知道黛玉的表情。
握着的手抽开了,窸窸窣窣间,一双臂膀就环上脖颈来。
贾瑛对这个展开有点懵,下意识轻轻拍了拍她埋在自己肩窝的头,安静等她说话。
“前些日子,她想逃婚。”
认识这么多年了,贾瑛对黛玉的语气熟悉得紧,听这话,看来是没成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便琢磨着怎么安慰表妹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头一次这么理解林缃玉的脑回路。
要和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绑定下半生,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来说,太可怕了。
——虽然她觉得对方更大的怨念是自己嫁的是“小小”同知的嫡次子,而不是霸道皇上。
只是这位老乡折腾这么一出,她站在黛玉这边,还是非常生气,如果林缃玉逃婚成功了,不仅是她的事,别人会说林如海夫妇教女无方,对黛玉的名声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贾瑛干脆撩起黛玉那边的被子,熟门熟路钻了进去,回抱住她,慢慢拍着她的背。
“她嫁人是好事啊,你想,等她嫁了,我们就能回京了,到时候,就你们一家三口住着,多自在。”
听贾瑛这么一展望未来,林黛玉一时间想起那次在亭子里留下两个人说话,贾瑛一回去就生了病,她一面担心贾瑛病情,一面又害怕有人怪到林缃玉头上。她本来心思纤敏,也比其他人多一分愁绪,在贾府里,怎么都是和双亲分别,还要时时怕大姐又做出什么事来。现在好不容易能过上自在日子了,大姐又开始作妖,差一点就让全家变成笑话,忍不住就委屈起来。
贾瑛哭笑不得在枕头附近摸索帕子,一面帮她擦泪,一面继续道:“到时候,你林姑娘想起我了,就使人叫我,我就来寻你,你说京里的宅子有个大园子,到时候我掏钱,给你搭个秋千,跟老太太院子里那个一模一样。”
她絮絮说着,对方好容易止住了泪,却还是闷闷的,不大搭理她,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心跳声了,贾瑛忽然就噗嗤笑起来。
“你笑什么?”黛玉一脸茫然。
贾瑛憋住笑,两手环着她削肩细腰的小身板,蓦地就抱紧了她:“阿颦,为什么我们能如此清晰感觉到彼此心跳?”
黛玉:???
贾瑛深情道:“因为我们的胸太平。”
“嗷!”
贾·acup·初一惨遭林·平胸·六年级家暴。
两人闹过一阵,还被守夜的嬷嬷发现又躲在被子里说悄悄话,这么一番鸡飞狗跳,黛玉心里半点伤感都没了。
她心里叹气,这表姐总是能搞得人哭笑不得。
屋里点着灯,嬷嬷训了她俩几句就去倒茶了,两个人回了各自的被子,黛玉瞪了贾瑛一眼,却发现她抱着被子发怔。
黛玉关切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贾瑛猛的回过神来:“你放心吧,再说了,还有姑姑在呢,她不会成功的。”
贾瑛说到这里,语气艰涩起来。
适才她在想,自己和黛玉惜春她们的差别。
对于自己的小青梅们来说,父母媒妁之言,就跟渴了喝水一样是常识。
现代的东西已经写进了她的骨子里,她不小心到了这里,所以她不得不披着羊皮,混在她们之间一起温顺吃草,其实内里揣着同黛玉都不能说的狼子野心。
惜春探春她们知道了,只会觉得诧异,像黛玉这样的姑娘或许可以尊重她的想法,却也不一定能够理解。
也许她能趁着年龄优势给她们或多或少灌输所谓什么自由,但是真正不同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