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是攒底的,相声说完,他又返了几次场,全部结束之后,何向东就去了后台,今天的活儿就彻底结束了。
观众们也退场了。
同行们也纷纷感慨着离去了。
高秉生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向文社的舞台,稍稍驻足了一会儿,默默一叹之后,步履沉重地走了。
田固这一桌人却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田固站了起来,面色阴沉,说道:“走,去后台会会他们。”
文南很兴奋地站了起来,道:“走走走。这群孙子,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们了,真以为有两三个还不错的家伙就以为自己是天才了诶,嘿,小阳,咱们今儿就让他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许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可也有些跃跃欲试,中国人的教育就是这样的,许阳既想好好表现一下出出风头,可是教育又告诉他出风头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所以他现在是有些激动的腼腆。
田固带着几个小家伙就往后台闯,后台演员都是相声界中人,自然是人认得田固的。
田固老头闯后台,这还能有好事吗?
何向东刚刚把大褂换下来就听见老二说田固杀过来了,何向东露出古怪的笑容,这老头还来后台了?
田固在文南的开路下,一路冲到了后台,直接找到了何向东。
何向东反倒是笑了出来:“哎哟呵,田老师,您这还亲自来参观我们后台啊?”
田固斜着眼睛看着何向东,脸上堆满了不满的神色,他阴阳怪气道:“哪里敢啊,我这是来拜访您来了。”
何向东笑到:“哦,来做客了,哎呀,空着手来的,老二,给田老师上茶。”
文南在外面挺嚣张的,进了房间,站在何向东面前,他又畏畏缩缩了。
田谷绷着脸,没好气道:“我不喝茶,你们班子里面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学员呢?”
何向东伸伸手,问道:“田老师,要坐吗?”
田固一挥手:“不坐了,破凳子,坐的屁股痛。”
何向东笑了笑,没纠结这个话题,他道:“您说的是我哪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啊?”
田固回道:“就是前面上台的那两个,一个背地理图的,一个背绕口令的,你不是在台上说他们俩不成器嘛。”
何向东明白了:“原来您说的是他们呀,早说我不就明白了嘛,来,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快过来。”
“哎,来了来了。”陶方白屁颠颠就过来了,来到何向东身边问道:“师父,您找我啊?”
向文社后台有好些人呢,现在一个个都不忙着收拾东西,全都在这儿看热闹。
何向东用手指了指,说道:“不是我,是人家田老师找你。”
陶方白纳闷地看着田固。
田固看了陶方白一眼,微微颔首,又问道:“还有一个呢。”
陶方白道:“还有个不成器的小子去上厕所了。”
田固道:“不成器的这种话是你师父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陶方白耸了耸肩膀。
何向东看着田固,他都还不知道田固是来干嘛的,又看了看田固身边站着的那三个孩子,何向东只是瞥了一眼,就把目光集中在许阳身上了。
许阳也在好奇地看着何向东,何向东也在看他,何向东在这孩子身上发现了很明显的灵气。
田固稍稍沉吟,又对何向东说道:“你刚刚可是在台上说你这俩徒弟都很不成器的,当初也是勉强才收他们为徒的,现在他们也只是勉勉强强才能上台,对吧?”
何向东抬头看他,点了点头。
田固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这么勉强,倒不如就让这两个孩子跟我走得了,也省的他们不招你待见。”
何向东都给气乐了,对方特地跑到后台原来就是为了恶心他来了。
何向东似笑非笑道:“行啊,我倒无所谓,他们愿意跟你走,那就走呗。”
田固斜瞥何向东一眼,然后扭头问陶方白:“小子,你师父都说话了,要不要跟我走?”
“啊?”陶方白微微一愕。
田固看他一眼,想了想道:“我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没读过高中吧,也是九年义务读完就不读了吧?”
陶方白眼珠子都瞪大了。
后台一众人大眼瞪小眼,还有好些人绷不住都要笑了。
何向东也有些忍俊不禁。
田固却还是一本正经说道:“还是跟我凭,读个中专,再读个大专,毕业了之后也能有个大专的文凭,这就不错了。”
陶方白扭头看何向东。
何向东扭头看天。
后台好些人都笑出声了。
陶方白很怪异地看着田固,他都不知道怎么回话:“啊……”
田固道:“师父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让你背叛师门的,你可以继续拜何向东为师,但是可以去我们曲校深造,你是个好苗子,不能……”
“哎……”何向东拦住了田固。
田固住了嘴,他继续道:“反正我是希望你过来的,至少能有个好文凭,以后出去就业,或者进入曲协,进入体制都能方便一些。”
田固是起了爱才之心了,他知道陶方白和李耕是两个难得的天才,正因为是天才,他才舍不得让这两个小子被何向东糟蹋。
在田固这个固执的老头看来,只有他们曲校的教育才是最好的,才是真正的正途。别看向文社挺火的,但他们走的都是旁门左道。
所以他想把李耕和陶方白带到曲校里面去培养,这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