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大人稍等,奴才这就去取明细册子来让大人过目。``”
萧君绾点了点头,在房中静候着。
“大人请看。”
熹微宫所领的东西都一一记载在这本册子上,萧君绾仔细浏览着。
“熹微宫的东西是差人送去,还是有人来领?”
“回大人,有时是送去的,有时不等奴才命人送去,柳妃身边的彩儿便先来取走了,也许是柳妃娘娘心急”
“彩儿?除了她,还有别的宫女来领过东西吗?”
“只有彩儿,奴才也纳闷,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柳妃娘娘怎么会让彩儿来取。”
果然不出萧君绾所料,彩儿是知道内府的人会对她的行为起疑,越是心虚的人,越容易欲盖弥彰。
那彩儿怕萧君绾查到内府时也起疑,所以太急于撇清关系,一开口便吐露了破绽,让萧君绾足以抓住内府这一条线索。
柳妃身边的宫女不少,就算对彩儿再过信任,来内府取东西这等小事也用不着彩儿。
萧君绾从朱常的话中得知,彩儿也并非事事亲力亲为,只在柳妃有身孕之后,才频频出入内府,且取走的,都是柳妃的衣物。
“柳妃有身孕以来,添了不少衣物。”
“回大人,柳妃娘娘从嫔晋为妃之后,照惯例是要添不少新衣裳的。”
“衣裳都是尚衣局所制?”
“是。”
有了些眉目,萧君绾便未久留,只吩咐朱常不得外传此事的进展后便离开了内府。
“小姐不去尚衣局看看?”
“还不是时候。”
杀柳妃的真凶必定不知安排了彩儿这一颗棋子,她今日来内府,真凶必定已经知晓,如果她此时急着去尚衣局,便是暴露了自己查到的线索,打草惊蛇。
“紫英,你去趟熹微宫,悄悄收几件柳妃的衣物带回来。”
“好。”
萧君绾一个人走回毓宁宫,边走边回想着那本明细簿,上面似乎没有记载柳妃领过那副供奉在寝殿里的送子图。
“上仪大人。”
萧君绾转过身,来的是丁尚侍。
丁尚侍还没走近,便急着说道:“大人,查到了。”
萧君绾心下惊然,这么快?
太医院中,萧君绾在那桌前踱了几步,目光则看着桌上放着的那炉香灰。
“这里面有什么?”
“麝香。”
“柳妃在宫里焚了麝香,太医去诊脉之时就没有察觉?”
“这香里的麝香甚少,麝香的香味被遮盖难以分辨出,量虽少,但长期焚之,恐会滑胎。”
“仅是滑胎这么简单?”
张太医点了点头,言道:“虽然麝香对孕妇百害而无一利,但也不足以致命。”
“此事暂且不要声张,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送这香给柳妃的人。”
奔波了一日,萧君绾疲惫不堪,她不难猜到那香是谁送的,却猜不到真正取了柳妃母子性命的是谁。
她之所以让慧妃接下了查案的差事,是想先发制人,以免淑贵妃趁机咬慧妃一口,谁接了这差事,主动权就在谁手里。
而萧君绾的目的,也并非想帮柳妃找出真凶让她瞑目,只不过是想让此事和淑贵妃扯上关联,趁机重创东宫而已,能不能将真凶绳之以法不重要,重要的事淑贵妃能摊上什么样的罪责。
萧君绾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自言自语叹道:“要是夫君在,一定用不了十日。”
“绾绾,你今天去哪儿了?”覃佑忽然走到她身边。
“殿下怎么还没睡?”
“绾绾,你会离开宫里吗?”
萧君绾诧异地看着覃佑:“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红菱说你不会一直陪着我的。”
不待萧君绾开口,紫英听见了,一把揪出了房里的红菱,责备道:“你怎么又和殿下说这些!”
“英姐,是殿下见不到小姐,吵着要出去,说以后小姐去哪儿殿下去哪儿,我着急嘛,所以随口说了一句。”
“绾绾……”
萧君绾莞尔道:“殿下放心,我不会丢下殿下不管不顾的。”
如今她让戚建和王长青助冯学士据理力争,正是在给覃佑争一个安定的余生,让覃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有一个自己的家,这样就算她离开了,也能安心。
“绾绾,我以后会听话的,你别离开我。”
覃佑的个头比覃赫还高,却像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令人欲笑之余,又不禁喟叹。
萧君绾没有作答,她是一定会离开的,所以也不欲欺骗覃佑,只吩咐红菱:“时候不早了,带殿下去歇息。”
红菱劝道:“殿下,小姐这几天只是在办陛下交代的差事,不是要离开殿下,等小姐办完差事就能陪着殿下了。”
覃佑似信非信,怕萧君绾生气,只好离开。
等红菱带走了覃佑,紫英方才说道:“小姐,衣裳已经拿回来了。”
“有无人发现?”
“我是悄悄拿的,没人发现。”
“那就好。”
紫英皱眉:“不过我看不出那衣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连内府检查衣物的奴才都没看出什么把戏,想必真凶手段高明,只凭眼睛是瞧不出来的,明日就在小厨房里烧水煮了那衣裳。”
紫英诧异:“煮?”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这个法子查不到,我们再换其他的,要在衣裳上面做手脚,必定不止做了一件,柳妃每日要更三次衣,一件衣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