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的话说完,马修也重重的松了口气,却在几秒钟后,又再次提起心来,因为公爵又开口问道:“只是,哈尔先生怎么证明您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马修愣在原地。
他动了动唇,开口:“是我的父亲告诉我的……”
公爵低头一笑,坐着身姿都没有动一下,他说:“哈尔家族其实没有跟我合作的意向吧?毕竟,这样一个事关爱德华家族三百年来攸关生死的秘密,却被哈尔家族偷偷摸摸的埋藏起来,不管从哪方面说,似乎都看不出哈尔家族的诚意。”公爵的手轻轻敲了敲桌面,说:“哈尔先生的父亲宁肯把这件事告诉哈尔先生,也不肯亲自对我讲诉。我这心里总觉得这消息来源并不可靠。”
马修急忙站起来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的父亲一直不敢说,是因为……因为……”
公爵慢慢的抬头看着马修,目光平静,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的笑,他问:“是因为什么呢?”
马修动了动唇,犹豫着,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个秘密一定要留到最后才能告诉他,要不然自己的优势就全变成了劣势。
“哈尔先生如果觉得为难,可以不说,”公爵笑眯眯的说:“毕竟,你说的事本就让人难以相信,如果外传出去,恐怕哈尔先生难逃刑罚,毕竟,哈尔先生刚刚说的事关皇室的声名。皇室与爱德华家族几百年来惺惺相惜互补互助,彼此相互依存的坚持到今天,哈尔先生刚刚那话,可是存有离间之心?”
马修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父亲临终之前说的话,他说爱德华公爵是他不能应付的,他是绝对玩弄不过爱德华公爵的。
马修这时候似乎有了这个意思,明明他是占据了有利的一面,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越多,就越把自己困在其中,就算现在想要脱身,也是不可能的事。
马修看着公爵笑容浅浅的面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爱德华先生,不不,爱德华先生,我没有那样的意思,这些都是我的父亲告诉我的,都是他告诉我的,我没有骗你……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杜威家族!”
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公爵,过高的音量让人门口等候传唤的尤金和两位两名保镖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异样才缩回头去。
马修大声说:“爱德华先生,是杜威家族!我父亲说,很久很久以前,杜威家族还是个很大的专门从事园艺和医药的家族,隶属于爱德华家族,是爱德华家族的园艺师,后来钻研了医药!这些都是有史料记载的!杜威家族接受了国王的私下命令,在爱德华家族选中领地后,修建最早的公爵府时,利用当时老爱德华家族的第一代大公爵对风水信奉这一点,挑选了极佳的位置和中心卧室,在墙壁的缝隙里放置了上百棵含有发散放射性物质的毒草!”
公爵安静的坐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马修的眼波纹丝未动。
马修急切的想要表示自己的清白,“这些都是我父亲说的,他说这些秘密他一直放在心里,谁都不敢说……当时参与其中的,不单单是杜威家族,还有当时负责公爵府管家事务的尤金家族……”
公爵平静无波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盯着马修,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马修看着公爵,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带着几分因为正在讲述一个巨大的秘密而有点震惊,他大声说:“我真的!我发誓是真的!”
“哦?”公爵开口:“那么哈尔先生,我能不能问问,哈尔家族作为一个毫无关系的家族,你父亲、又或者说你的祖辈是如何知道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传到了今天?”
马修又一次的愣住。
公爵说:“连杜威家族的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关系,从你口中透露的尤金家族显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为什么你这个毫不相干家族的人却知道所有的事情?”
马修半站着,身体僵硬,动都不能动一下,然后她说:“不!爱德华先生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
不能逼迫他把所有的秘密全部倒出来,那他以后怎么办?
公爵依旧笑了笑,“所以哈尔先生打算把我身边世代服务于爱德华家族的人得罪的一干二净,然后什么都不说吗?对伽德勒斯又或者对很多地方而言,污蔑不是大罪,可是对我而言却是罪不可赦。”
马修的牙齿都在上下打哆嗦,他的手脚有些发麻,有被人逼上思路的绝望和恐惧。
他看着公爵,然后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刚来时的气定神闲终于消失无踪,化为显而易见的惶恐和稚嫩。
“我父亲之所以知道……”马修喃喃的说:“是因为……是因为哈尔家族的前身,就是杜威家族的一个分支,几百年前,因为杜威家族当时的大家长遵从了国王的命令,而家族其他分支旁系则是持反对意见,又或者是保留意见,可是不管哪样,没有人敢和王室公然做对,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杜威家族脱离。这样,不管是王室还是爱德华家族,都不能怪罪分离出去的那一辈人……就像当初爱德华先生说的那样!哈尔家族就是杜威家族分裂出的一个旁支,这是爱德华先生已经得到的证明!所以,所以我父亲和我的祖辈知道这个秘密,并且流传至今,不是信口开河毫无证据的!”
公爵慢慢的垂下眼眸,他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