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理面无表情的坐着,在看到蓝缨和宫言庭的时候,眼中的阴霾愈发明显。
只是,短暂的冷漠神情后,他的表情便有了变化,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宫言庭面前,开口:“很抱歉,是我的错,我愿意做出任何赔偿,包括您的车。”
他似乎摸索到了对付外面世界的这些人的窍门,虔诚的认错是首要的,他做的很到位。
态度和神情都符合一个犯错的人该有的表现,这让蓝缨心凉如水。
还有什么比一个蛰伏的毒蛇更让人觉得可怕的?
宫言庭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既然柴先生愿意做出赔偿,那么我自然不用多说什么。车的赔偿报价我已经联系了保险公司,他们会跟你联系。至于我的伤,小事一件,一些皮外伤,算不得什么的大问题。”
他握着蓝缨的手,缓缓的搁在手里轻轻揉着,脸上带着笑,说:“要是这里没什么的问题的话,我像我该走了,毕竟,我这胳膊受了伤,我的女友担心的很,课都不上非要带我去医院换药。时间毕竟宝贵。”
傅清离的脸色铁青,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客气的说:“我这边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其他的一切都听交警的安排。”
那边一个交警拿着单子过来,“是不是都协商好了?协商好的话麻烦在这里签个字!”
这事对于他们这边就算完了。
宫言庭过去签上自己的名字,傅清离也过去签了字,蓝缨沉默的被宫言庭拉着手,签完字他对傅清离点了下头示意,然后带着蓝缨离开。
傅清离站在原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伸手狠狠的扯下了脖子下的领带,缓缓的、暗暗的呼出一口气。
宫言庭和蓝缨去医院换药,两人打了出租车,路上宫言庭突然问:“上次你跟我说,你的那个前男友胡诌了一个名字,是不是叫柴峥嵘?”
蓝缨一顿,她慢慢的扭头看向他,抿了抿唇,她应了一声:“嗯。”
之后宫言庭没再说话,似乎刚刚问的那一句,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蓝缨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你生气了?”
宫言庭笑了出来,扭头看着她,“我为什么生气?”他说:“又不是你的错,我没有生气的理由。只是突然想起来刚刚那个人的名字好像听过,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蓝缨抓着她的手,说:“我没想到你的车祸跟他有关……”
宫言庭叹气:“祸兮旦福这个谁都说不准,说不定这是老天安排的呢。”
蓝缨没说话,她只是拧着眉略略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这样的巧合总抱着几分怀疑,只是无凭无据的事,她也不能妄下结论。
她看了宫言庭一眼,说:“你以后出门小心点。”
宫言庭无语看天:“我停车等红灯,还碰上这样的事,就跟在家里躺床上睡觉还被雷劈有什么区别?好了,别担心了,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
她点点头:“嗯。”
到了医院换药,蓝缨不知道他是不怕疼还是能忍疼,反正一声没吭,她在旁边看着了,整条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惨不忍睹,揭开纱布的时候还在流血,她就觉得有些惨。
其实以前她在机构训练受伤也是三天两头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很长时间身上没有伤口的缘故,看到他胳膊上伤,真的觉得很疼。
宫言庭看着她的表情,笑着说:“既然害怕就不要看了,干嘛非要站在那里看着?”
蓝缨说:“我不怕,我就是替你觉得疼。”
宫言庭低笑出声:“替我疼啊,我的小女友好像是个小傻子,还能替我疼呢。”
蓝缨气鼓鼓的,她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能被她撩拨生气,其实也没什么过份的话,他就老师拿自己当小孩,说话的时候就对付小朋友的口吻,听的人莫名的想要跟他生气。
“又生气了。”他笑眯眯的说:“真是个孩子,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你这样我要嘲笑你了呀。”
蓝缨更气了,“我哪里像孩子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成熟稳重大方得体,结果他老是说自己像小孩。
“好了不跟你说了。”他笑着说:“我这不是换药吗?就是想要换药的时候跟你说话,转移下注意力。现在好了。”
护士憋着笑,给他上药重新换了纱布包扎,“好了,下一次换药三天过后吧,要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的话,不用太频繁过来。”
宫言庭道了谢,和蓝缨一起出去,我觉得比昨天好多了。
蓝缨不理他,肯定不会好多的,这才一个晚上,伤口怎么可能愈合那么快?
想要在前面走,又想到他是病号,只能停下来等他。
宫言庭故意走的慢,“我这受伤了,我的小女友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呢。”
蓝缨气鼓鼓的回头,挽着他另一只胳膊,抬眸看了他一眼:“快点走啦。”
宫言庭点头,抬手招了路边的车,打车送她会学校,他自己则是重新打车回公司。
虽然胳膊受伤了点伤,不过不碍事,不是还有一只手可以做事吗?
出电梯的时候刚好看到宫九阳在等电梯,看到宫言庭他骂了句:“大侄子,专用电梯看不到。眼瞎啊?”
宫言庭晃了晃手里的卡:“知道是总裁专用电梯,但是谁让我有卡呢。”
显摆似得后退着走,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宫九阳伸手挠了挠鼻子,回头看了他背影一眼,抬脚进了电梯。
中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