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光倒是不着急回答了,饱满丰润的菱角唇弯得更像一个菱角,慢条斯理吐出一句话:“何承坚上将为什么要抓顾祥文为他妻子偿命?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顾念之有些紧张,手心出了汗,她不动声色背在身后,“因为这能证明你的动机是否合理。”
秦瑶光翻了个白眼,呵了一声,“这还要证明是否合理?用膝盖想就能明白啊。”
“首先,何承坚上将的妻子死后,顾祥文被全国通缉,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而顾祥文被通缉后,他选择的是躲藏起来,并不是站出来否认,这难道不是畏罪潜逃?”
秦瑶光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她的视线如同缠绵的丝线,一直往何承坚那边绕了过去。
何承坚却已经脸色黑如锅底,手指紧握成拳,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都难以克制自己心头的悲恸和懊悔。
何之初轻叹一声,探手过去,轻轻握住了何承坚的手。
感觉到儿子的安慰和支持,何承坚翻滚的情绪才镇定下来。
他扬起头,倨傲的脸上一片冷漠彪悍。
……
顾念之心头大震。
很多之前模模糊糊觉得有问题的线索,就这样清晰地摆在她面前。
虽然她确定这并不是秦瑶光的真实理由,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掀开了一层新的帷幕,让她触及了之前一直未能触及的东西。
她情不自禁看向旁听席上一言不发坐着的何之初和何承坚两个人。
怪不得何之初和何承坚一提到顾祥文就怒不可遏……
怪不得他们对他有那么深的成见。
怪不得顾祥文一直隐姓埋名,甚至不惜借着大火烧伤,将自己整容成平凡普通的模样,还给自己取了个“路近”的别名。
是因为顾祥文这个名字,需要负担的东西太过沉重吧?
这一瞬间,顾念之特别想回到路近身边,真心实意地告诉他,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会和他一起承受。
欲达高峰,必忍其痛。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顾念之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心念电转,迅速反驳秦瑶光:“错!就依你所说,就算当时顾祥文是最后一个见过何承坚上将妻子秦素问的人,这也不能证明他跟她的死有直接关系。如果我记得不错,何承坚上将的妻子并不是被谋杀的,所以为什么会有一个通缉顾祥文的通缉令出现?请问这通缉令合法吗?”
顾念之转身,直接看向旁听席上的何承坚上将和何之初少将。
她正要询问他们,温守忆已经又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反对。顾祥文当年的通缉令,以及何承坚上将妻子秦素问的死,跟本案无关。请原告律师不要东拉西扯,偏离主题。”
审判长连忙用法槌敲了一下,说:“反对有效。顾祥文的通缉令以及秦素问的死,是另一个案子,跟本案无关。原告律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顾念之收回视线,飞快地瞥了秦瑶光一眼,见她还是一脸僵硬麻木的神情。
摆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给谁看啊?
顾念之在心里呸了她一口。
“审判长大人,我认为被告秦瑶光说的动机还有商榷的余地。”顾念之侃侃而谈,“她之前说过,绑架我,是为了将顾祥文引出来,但是事实上,我记得她命人将我带往机场,是打算要把我偷渡出国。请问如果只是要把顾祥文引出来,有必要把我偷渡出国吗?”
“当时顾祥文可是在国内,并没有在国外。”
温守忆眼神闪了一下,马上问道:“顾律师,你怎么知道当时顾祥文是在国内,不是在国外?难道他给你托梦了?”
顾念之怎么会被她套出话?
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讥嘲说道:“温律师你太健忘了吧?如果我的话你不信,但是你的当事人秦瑶光亲口说,她把顾祥文引出来了,而顾祥文是在机场截胡,将我带走,后来他还在你们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烧死。”
“他烧死自己的地方,就是在c城一个闹市区的十字路口。”
“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当时就是在国内?”
温守忆被顾念之堵得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又说:“我的当事人已经认罪了,按照我国的法律政策,有坦白的情节会从宽处理。我要求法庭……”
“我反对。”顾念之立即打断温守忆的话,镇定自若地说:“秦瑶光只是认了绑架罪,但是她的动机依然是一个谜。我有理由相信,她是企图承认一个比较轻的控罪,来掩盖更大的阴谋。我请求法庭不要轻易结案,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更多的证据!”
“我就是为了何大哥!”秦瑶光猛地撑着被告席的桌面站起来,脸上涨得红通通的,饱满丰润的菱角唇不断颤抖着,她哑声说:“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可是他不爱我……但我依然可以为他生,为他死。”
温守忆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又向法庭求情:“审判长大人,对不起我的当事人有些激动。”
然后很快开始自己的结案陈词:“审判长大人,法庭上的各位来宾、朋友,我的当事人秦瑶光女士一生顺风顺水,也就在感情上经历坎坷,但是她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将自己的感情化为大爱,投入到科研和医学事业中。”
“秦瑶光女士在近三十年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