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没提防顾念之立刻就联想到了巴巴多斯顾家大宅里丧命的那些老佣人,心里不仅惊诧莫名,而且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狠戾的精光。
一发狠,她的脸色倒镇定下来,眼睛眨了眨,看着顾念之,不屑地笑了笑:“行行行,你说得对,我道歉,行了吧?”说得十分敷衍。
“那你是承认编造谎言,污蔑我的名声了?”顾念之一本正经地再次询问,“光道歉没用,你自扇三个耳光我就不告你。”
顾嫣然禁不住握了握拳,低声说:“……你别太过份了!今天是囡囡的生日,你对我有意见,等下我们回家再说!”
“顾嫣然,你当众污蔑我的名声,我没去告你告得倾家荡产你就该偷笑了,居然还跟我讨价还价?好,看来和当众扇三个耳光相比,你更喜欢打官司。既然这样,我奉陪。”顾念之一点都不肯退缩。
顾嫣然握了握拳,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念之:“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你就要我当众自扇耳光?”
“嗯呐。”顾念之点点头,“这是让你长长记性,别什么话张口就来。我这是教你一个乖,没有证据的话少说。——来,快扇。如果你不扇,我就亲自动手了。”
顾嫣然吓得往回退了两步,指着顾念之说:“你别乱来!”
“你再啰嗦一个字,我马上起草诉状。”顾念之举了举手机,肃然说:“我不开玩笑。”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顾嫣然不禁求肯地看向谭东邦,他却别过头,看着远处的窗子,就是不看她。
这时夜玄终于分开众人走了过来,伸出胳膊就要将顾念之隔开,他冷声呵斥顾念之:“你敢动嫣然试试!”
顾念之见夜玄胳膊一伸,就带出呼呼风声,眼珠一转,身形甚至比脑子转得还快,纤腰一拧,整个人转了半个圈,躲开夜玄的胳膊,同时右手顺势挥去,啪地一声,往顾嫣然脸上狠狠抽了过去!
顾嫣然啊地一声尖叫,捂住了自己的脸,怒视顾念之:“你打人?!我也要告你!”
顾念之甩了甩手,冷声道:“我是正当防卫。顾嫣然,给你的小狼狗戴上嚼子,别让他到处咬人。”
顾嫣然本来还要跟她吵,但一听“小狼狗”三个字,又有些心虚,捂住脸揉了揉,狠狠瞪了顾念之一眼,没有再说话了。
夜玄却不乐意了,冷声问:”你说谁小狼狗?“
“谁接话谁是小狼狗。”顾念之说这种话,早就驾轻就熟了。
夜玄被气得跳脚,到底被顾嫣然拉住了。
谭首相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
在旁边皱着眉头的蔡颂吟这时出声道:“顾念之,你真的有别的办法?”
“当然有。”顾念之不再理睬顾嫣然和夜玄,她摊了摊手,看了金婉仪一眼,“金律师在为您选择辩护方向的时候,肯定会准备好几种方法,供客户选择。如果我没猜错,金律师本来应该有更好的保全您的方法,但是谭首相和顾嫣然女士偏偏选择了对您最不利的那一种。”
“胡说!”
“你血口喷人!”
“没有的事!”
谭首相、顾嫣然和金婉仪同时出口否认。
顾念之忍不住笑弯了双眸,“哎哟,你们真是齐心了。我是按照律师辩护的常理推断,律所里师父都这么教哒!如果金律师您真的没有,那您这是严重失职啊,完全没有为客户利益着想。jd律所是帝都最大的律所,您是怎么在这里混的?难道真的如同传闻所言,您是关系户?”
金婉仪他们当然是有讨论过好几种方案的,但是他们现在知道,这件事一定不能承认!
蔡颂吟狐疑地看看一本正经的顾念之,又看看如临大敌的谭东邦、顾嫣然和金婉仪,一时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这时谭东邦拉拉蔡颂吟的衣袖,软语说:“阿吟,你先去楼上歇一歇,这里的事有我,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我们这么多年夫妻,相信我。”说着又让谭贵人陪蔡颂吟上去。
蔡颂吟听见谭东邦这么说,半信半疑地看了顾嫣然一眼,才对谭贵人说:“囡囡你在这里陪陪大家,妈咪去换身衣裳。”
谭贵人看见妈咪终于回来了,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现在这个当口,她也不能扔下一屋子的客人不管。
“好的,妈咪,您快下来啊。”谭贵人依依不舍地目送蔡颂吟上楼去了。
蔡颂吟没有带谭贵人上去,因为她想谭贵人在这里多帮她看着点儿谭东邦。
有女儿在,谭东邦不敢太过出格。
顾嫣然也松了一口气,她一手捂着脸,一边说:“今天是谭贵人小姐的25岁生日,感谢大家到场。大家别站着了,那边有自助餐,大家可以慢用。”
顾念之扭头轻笑。
以为这就完了?
真是图样图森破。
顾念之的视线这时落在了一脸踌躇犹豫不忍的谭贵人头上。
那粉钻的颜色真是她见过的饱和度最好,纯净度最高的粉钻,在大厅里的水晶灯照耀下,就像戴着天边的粉色彩虹在头上,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谭贵人刚才看见自己的父亲和顾嫣然都被顾念之说得脸色剧变,心里很为他们难受,但是顾念之说得好像又有道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正踌躇间,顾念之已经指着谭贵人头顶的粉钻冠冕,突然说:“谭小姐,你这个粉钻冠冕是在哪里买的?好漂亮,能给我看看吗?”
“啊?这个粉钻冠冕?”谭贵人下意识扶了扶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