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这样做,是为了你。若是任太后继续查下去,很有可能她的身份暴露,那时不但她难逃一死,还要牵连年仅两岁的你。于是她一狠心,干脆用了药物流产,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保全了你。”
“你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所以你拼了命的维护和她有关的所有人,你对母妃言听计从,你把夏若从宫中接出来,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你把王府内宅全都交托给她,对她深信不疑,甚至她送给你熏香,你也从来没有怀疑。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她是你母妃那边的人,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
萧少珏心中的震动简直难以形容。“你怎么猜到的……”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陆清岚道:“因为你告诉我,你生母这样大的一件事,你竟从来没有派人去查。因为你害怕,你怕查出来的真相,和你想象的一模一样。”
萧少珏的双手在颤抖,这件事已经成了他心里解不开的心结。
陆清岚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阿珏,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不论真相是什么,你派人把他查清楚好吗,就算真的如你的想象,那至少也能说明母亲最爱的就是你这个儿子,咱们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她在天上看着也会高兴!”
在陆清岚的劝慰声中,他终于咬咬牙说道:“好!”自己的心魔总要自己面对。
第二天一早,萧少珏一个人进了皇宫,没带陆清岚。
贞妃见他又来了,有些奇怪,“你怎么又来了?”
萧少珏道:“夏若可还在这儿?”
“自然在这里。到底怎么回事?”贞妃见他神色凝重,愈发地感觉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萧少珏犹豫了一下,要处置夏若,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贞妃,晚说不如早说,于是他道:“夏若此人,不能留了。”
“什么意思?”萧少珏一来就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贞妃不解。
“儿子打算把夏若送到庄子上去!以后再不容许她踏足京师一步。”萧少珏早就想好了对她的处置。
贞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就算昨日若若怕死,那也是人之常情,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一件事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受苦?是不是陆氏撺掇你这样干的,她太不像话了!”
贞妃虽说昨日对夏若的表现也很不满意,可那到底是她抚养了十多年的孩子,看着她从小长大的,感情总还是有的,因此听了萧少珏的话,立刻就发飙了,甚至把怒火烧到了陆清岚的头上。
萧少珏苦笑:“母妃,这件事跟宝儿没有任何关系。”
“你今天要是不给本宫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本宫绝不答应。”
萧少珏简略地把昨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贞妃听说夏若竟在给他的熏香里下药,简直不敢相信,“这这这……你是不是弄错了,若若怎么会这样?”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脸色差到了极点。
“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儿子怎么会对她下这种重手。她毕竟是儿子的亲表妹。”他淡淡道:“儿子已经在她的住处搜到了藏红花、浣花草等药物,而且帮她炼制熏香的丫鬟也招认了。人我已经带来了,母妃若是不信,可以当面问一问。”
“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贞妃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母妃……”
“算了,我知道你是个心里有数的。这事……我也不想管了,我只希望你能看在你们血浓于水的份上,留她一条性命!”
萧少珏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因为夏若的事,影响了他和贞妃的母子亲情。别看他平日里看着十分冷酷,其实骨子里他最是重情重义,贞妃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之一。
“您放心就是,儿子没有那么狠的心。儿子就是怕她待在您的身边,别哪一天,连您也给害上了。儿子把她送到庄子上,找人看着她,她还是衣食无忧。只不过再也不能害人而已。”
贞妃无力地摆摆手:“你去吧。”
萧少珏起身去了夏若住的偏殿。夏若听说萧少珏亲自来接她回府,高兴坏了,还以为萧少珏对她回心转意了。痛痛快快地跟着萧少珏上了马车,萧少珏骑着马跟在后面。
不过马车走了一段,她就觉得不对了。她挑起帘子问道:“表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这方向也不对啊!”
在宫里那是不方便动手,出了宫萧少珏就再没了顾忌。他看着夏若那张美丽得毫无瑕疵的脸,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实在无法理解她竟然会这样的蛇蝎心肠。
他冷笑一声:“去哪儿?自然是去一个你不能再害人的地方!”
夏若脑袋嗡了一声,眼前闪过几个大字——东窗事发。但她强作镇定,勉强笑道:“表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萧少珏道:“你听不懂?让本王来提醒提醒你,你在送给本王的那些熏香里,加了什么东西?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为什么心肠这么恶毒?你倒是说说看!”
夏若强辩道:“我送给表哥的熏香都是我自己调制的上等的香料,有安神静心的效果,没有任何问题,表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萧少珏懒得和她兜圈子,直接道:“本王已经叫人查验过了,熏香里被你加入了藏红花、浣花草等药物,若是长期使用,本王定会断子绝孙。”
夏若叫道:“不可能!表哥,我是冤枉的,我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夏族人,我也一直期望着表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