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皆看着自己,朱子旭暗暗点点头,却是低着头,踢了一下龙椅下的人,“喂,不要装死了!快出来!”
片刻之后,窸窸窣窣的,从龙椅下面钻出来一个人。
面目苍白,双目低陷,脸色发慌,身材单薄,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朱子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杨广,可以呀!我记得把你放在椅子边,你怎么钻到椅子底下去了?”
杨广却是一脸苦笑,看着朱子旭的目光有些发憷,轻声说道,“下面安全。”
“嗯!安全,是安全!”朱子旭点点头,指着龙椅道,“既然这椅子你自己不想坐了,那就让给我吧!这几天择个黄道吉日,你就禅让吧!”
杨广失声叫道,“禅让?”
朱子旭剑眉一扬,露出一丝冷笑,“怎么,你不愿意?要你禅让是看得起你!要不是念在你当年开科举、修运河的功绩上,凭你现在的样子,你以为你能有禅让的资格?呵呵!白做梦了!禅让就是为了给你一条活路!”
说着瞥了他一眼,“要是你不愿意,也无所谓。半片江山都打下来了,还怕那半边吗?我相信经此一役,也不会再有人敢跟我们作对了吧!”
“你自己想一想,是禅让,还是我抢!”
这时,下面传来朱伟有些抱怨的声音,“小王爷,这江山本来就是我大明的!怎么能说抢呢?是拿!”
说完,看了一眼众人,“兄弟们,你们说对吗?”
“对!”下面一阵应和声。
见杨广还没表态,鲁达三步两步就窜了上来,指着杨广道,“兄弟,你还和他废话什么呀!像这种无道的昏君,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顿了顿,话锋一转,“就该有多少,杀多少!”
听到这句话后,杨广被其中的杀意一惊,顿时感觉心里发凉,汗毛倒竖,浑身就是一哆嗦。
鲁达瞅着这样子,又是一咧嘴巴,“子旭,你看他这样子,穿着龙袍,也不像是个皇帝呀!你要是让他禅位,那不活生生降低咱们的什么格来着,就是子旭你常说的那个?”
“逼格!”下面的陆小凤突然接话道,“小王爷总说西门这样子很有逼格。”
众人下意识的看了西门吹雪,见他一身白衣,面容冷峻,在那儿抱剑而立,一句话也不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无情、寂寞的绝世剑客风范,不禁点点头。
西门吹雪闻言,却是看向陆小凤,目光如剑尖一样锐利,刺得陆小凤脸上有些发疼,显然是对他无缘无故的提到自己感到不满。
陆小凤讪讪一笑,闪在了一边。
这边鲁达听到,却是点点头,“嗯!就是逼格!”顿了顿,“咱们白手起家打天下,根本没有君臣名分。我看这个禅让就没有必要了吧!”
说着,拍了拍他的胸膛,咚咚作响,大声说道,“子旭,你要是顾忌杀人,不如就由我代劳。反正洒家我皮糙肉厚,根本不怕这个!”
被鲁达点破了关键,杨广这才意识到这禅让对于眼前这人可有可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一时间一颗心如坠深渊,见朱子旭似是有些心动,便急忙说道,“朕愿意禅让!愿意禅让!只求王爷饶我一命!”
朱子旭似是有些迟疑,“杨广,你真是要禅让,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真的!真的!”杨广连连点头。
朱子旭皱皱眉头,追问道,“不反悔?”
杨广点点头,“不反悔!”脸上带着惨然的笑容,“反悔就是死,我又没活够,不会反悔!”
“王怜花!”朱子旭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大叫了一声。
王怜花当即站出来应道,“臣在!”
“黄道吉日!”朱子旭望着他,目光炯然。
王怜花微一沉思,便肯定的答道,“三日之后就是黄道吉日。”说完,看了一眼朱子旭。
朱子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回头看向杨广,微笑着问道,“杨广,你觉得这个日子如何?”
杨广本想再往后推推,可看到一旁目露凶光的鲁达,不禁一时胆怯,吱吱唔唔的说道,“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鲁达厉喝一声。
杨广身子一颤,“朕——”
“嗯——”鲁达鼻子出气,厉声说道,“禅让之人也敢称朕!”
杨广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大声质问道,“那朕该自称什么?”
鲁达见杨广竟有胆量反问,眼中凶光一闪,蒲扇般的手掌径直拍向他的肩膀,“称臣!”
杨广受此一击,顿觉如遭雷噬,浑身巨痛。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罪,当时胆气都被打没了。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心中悲苦,却也不敢流出表面,只得躬声道,“臣愿意!”
说出这句话后,他突然感觉自己好似放下了千斤重担,浑身轻松了许多,心中隐隐约约还有种窃喜,终于不用受那些人的煎熬了!
与此同时,鲁达通过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向他体内输入了一丝真气,真气在他体内转了一圈,接着就消失不见。
朱子旭呵呵一笑,“杨广,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顿了顿,“这样吧!看你精神疲惫,你就先自己休息一下吧!”
杨广本来想说不累的,可听到声音入耳,却突然感到一丝疲倦从心中升起,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鲁达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睡着的杨广,“子旭,你真行!我刚才看他还是精神抖擞的,怎么你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