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慢的往风柳村外行驶,红衣是不是撩开帘子看一眼窗外的景致,以确定自己究竟是到了哪里。
这个天气还是有些热的,虽然太阳已经在慢慢的偏西。
红衣一将帘子撩开就会比较凉爽一些,一将帘子放下就会变得比较闷热一些。
这么来了好几次,王清易终于睁开了眼睛。
先是将自己这一边的帘子撩开固定住然后转头对红衣说道
“天儿似有些闷热,将你那边帘子直接打开吧”
红衣似乎有些没有想到自上了马车最先开口与她说话的竟然是王清易。
诺诺的回了声好,起身去将帘子打开了,转身回来坐好时悄悄看了一眼清月,清月却仍旧是在闭目养神,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王清易和她的对话。
红衣默默低下头去,看着手指发呆。
马车行了好一会才穿过村民们的农田,下了田埂之后是一道宽阔的路。
两边都很空旷,这时微风才有些那么比较舒爽一些。
清月垂在耳际的发丝被轻微撩起,晃动着。
这一段路最是平阔,狸浅坐在前头赶车自然是感受颇深,正心旷神怡的哼着小曲看眼前这云脚低矮平野阔的景象,突然之间就顿住了。
语音略有些急切的唤了一句“爷”
王清易正在闭目养神中,车内没有什么太大的响动,反倒是隐约透过车帘能听到狸浅哼唱的声音。
这突然之间哼唱之声停止他自然是听到了。
王清易缓慢睁开了眼睛说道“何事?”
扫了一圈马车内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说无妨”
红衣眸光一闪,缩了一下,巴不得自己此时是透明的。
那边的拦云开始迟疑着说道“我方才似乎看见了于肆”
王清易面色不改“知道了”
狸浅听他语调平平,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自己所说的话似的,当下加大音量又重复了一句
“爷,我说的是本该在珈蓝的云岚使于肆”
王清易觉得好笑反问道“难道我还认识别个于肆吗?”
狸浅一听就知道他这个话他家爷是听进去了,当下就舒了一口气。
这时清月却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清易“将在外军令不受,休宁怕是要变天了。”
王清易面色不变“早就该清洗了。”
清月不置可否“小小的一个玉朔装了这么几尊大佛,就不知道这个于肆所来究竟是为了何人?”
王清易冷嘲一笑“总共不就那么几人?你已经是我主子不至于会分裂我的休宁,于你非但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制约你。
苏竟虽然并不知道你与我的关系也不知道休宁就是属于我的,但是想来他从丽妃那里多少能明白一些,休宁其实说是为丽妃做事也不奇怪,就算我不愿意辅佐苏竟,休宁也是有门规不仅不得破坏丽妃的任一行动,必要时还得出手相帮,苏竟更加没有理由舍近求远。
所以有嫌疑的也就苏寂的手下蜀十还有尚在玉朔的洺王了。”
红衣这才察觉到自己是听到了多么了不起的消息,休宁原来是王清易所主?
更不要说休宁背后同丽妃苏竟的关系了。
而这些,王清易和阿离就这么无所顾忌的放着她的面说出来了,之前的种种不是说明了她与阿离之间已经有所隔阂,阿离怎么还会这样相信于她?
红衣有些不明白,同时又想逃避眼前这个情况。
但是清月和王清易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
两人继续开口说着。
“呀呀,分析得不错,于肆所来为了苏锦也还罢了,若是跟蜀十有关那可就麻烦了。”
“呵,能有多麻烦?你还会怕吗?”
清月轻笑“区区一个于肆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现在首要的还是如何从蜀十口中套出话来,东陵那边的人其实具体在何处我并不知道,一切只能看蜀十如何说了。”
王清易听到清月的话突然笑了,一副你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信楚凌九”
“我已经派人将秦家三人给看住了,不要说东陵人了,就是一只秦家外的蚂蚁,她们也不得接触。”
王清易拍掌大笑“有意思,阿月从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清月朝他翻了个白眼回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罢了,楚陵九这个人心眼多着呢,是当年和我阿姐齐名的人物,虽然是比我阿姐稍微逊色一分但还是让人不能小看。我可不敢粗心大意,简单的防备总该有一些的,想来她应该也能明白,为何我会不愿意信她。”
“所以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乖乖的在秦家等着秦锁胤的病好,至于其他的若是用得着她出手的地方,你自然会主动通知她”
清月但笑不语。
周围又陷入了安静当中,仿佛刚才那好一顿的说话声并不是她二人发出的。
狸浅对此似乎早就已经习惯,倒是红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特意抬头朝两人都各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去。
马车摇摇晃晃,几人一路无话的枯坐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红衣抬头往外边一看。
只见他们居然在进城?
此时已近夕阳,玉朔城墙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显得比往日里更加的让人觉得亲切。
时光的印记丝毫没有遮掩的展现在红衣眼里。
但是她更加关心的反而不是这个问题,她想问的是他们为何会来到这里?
红衣情不自禁的就转头问道“阿离,我们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