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下了车,就绕过来打开车门拉他下车,顾倾城抓住座椅不肯撒开:“你干嘛?”

“开房。”

“开……开什么房!”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对男人并没有感觉。”

顾倾城问说:“怎么证明?”

“跟我睡一晚,你就知道了。”

“……”

江城伸手就去拉他。顾倾城强烈怀疑是因为他戳穿了江城就是江海这个事实,导致江城不再伪装,如今撕破了脸皮,又露出了从前蛮不讲理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乖乖就范,挣扎着就要另一边爬,江城抓住了他的脚,他“啊”地叫了一声,头就撞到了车顶。

江城忽然笑了起来,松开了手说:“你这是干什么,搞得好像我在强/奸你。”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顾倾城缩成一团:“谁答应你要跟你睡一晚上了。”

“你不用怕,”江城靠着车门,朝里头看着说:“我允许你随时报警,你要是不放心,甚至可以拍照录音。”

“我并没有怀疑你喜欢男人啊,”顾倾城说:“我知道你是纯种直男!”

“光嘴巴说不顶用,你一直拒绝到我公司,不就是怕这个?”

“不是!”顾倾城说:“我也是开玩笑的,再说了,就算你喜欢男的,我也不喜欢啊,我宁死不屈!我不到你公司去,是因为我单纯地不想去,我觉得我在最娱乐挺好的,至少现在挺好的,以后去不去,再说吧,你干嘛这么着急?”

江城后退了一步:“最娱乐的老总不是真心对你,不过是利用你赚个快钱,等你人气过了,就把你甩一边了。”

“我也不傻,我有自己的规划。再说了,他不是真心对我,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

“要我跟你发誓么?”

“……”

江城瞪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泄气了,弯腰就钻进了车里面。顾倾城以为他要动手动脚,吓得赶紧就要开另一边的车门,谁知道江城忽然捉住他的胳膊,说:“我就坐一会,陪我坐一会吧。”

顾倾城扭头看着他,可是车里没开灯,他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路边街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模糊可以看到对方的轮廓。江城说着就松开了他,自己往椅背上一靠。

顾倾城觉得对方似乎确实没有要把他怎么样的打算,这才坐正了身体,咳了一声,说:“两个大男人并排坐,多拥挤。”

“你这是心燥,静下来就不觉得挤了。”

顾倾城撇撇嘴,心想这算是阿q精神么。他有一米八,江城就更高,少说也得有一米八七了,都是成年男人,坐的又怎么近,怎么可能不觉得拥挤。他觉得身体燥热,于是就把这一边的车窗也打开了,等风吹进来之后,他才吁了一口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你还记得么,原来我们也这样一起坐过车。”

顾倾城就笑了,张了张嘴,正要点头,忽然又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说:“不记得……”

“就那年的春末,学校组织去敬老院献爱心,我记得是春风敬老院。”

顾倾城依旧摇头,说:“不记得。”

江城就不说话了。顾倾城靠在椅背上,夜风徐徐吹着他搭在车窗口的手指,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心想他怎么会不记得呢,这是他的记忆里面,江海这个恶霸在他心里唯一有过的明亮色彩。

说起来那一年真是他人生非常暗淡的一年,虽然和后来的悲惨不能比,但是母亲得重病去世,还是给少年的他带来了无尽哀痛。家里的条件在那个时候一落千丈,欠了一屁股债,他爸料理完后事就又奔赴了南方去打工,他就是在那样困难的情况下,还想尽办法凑够了钱,赔了江海一个新手机。

那时候的江海已经表现出了“一定的良心”,说什么都不肯要。可是手机已经买了,也退不了,他也不想欠着江海什么,就趁着江海不在,放在了他的书桌里,还留了一封信给他。

那是很严肃认真的一封信,他再三斟酌用词,写了两天,非常诚恳。江海看了那封信之后,就把手机收下了。自然他也在信里再三强调他们也算两清,并表达了他希望以后江海不要再找他麻烦的意思。那封信就像那时候的他一样死气沉沉透着冰冷,江海果真再也没有找过他麻烦,有时候路上碰见了,彼此看一眼,他看到江海欲言又止,就会先低下头来沉默着走过去。久而久之,江海也不会再跟他打招呼了。

这样一直持续到他和江海认识之后的第二年春天。他们学校每年都有一些爱心教育活动,美名其曰“爱心日”。对于整日里都浸淫在书海里的中学生来说,很多爱心教育活动其实是放风的好机会,但有一项参加的人一直不多,这就是敬老院献爱心。

不受欢迎的原因就在于,和其他活动只是走走过场不同,去敬老院献爱心,是需要实打实地干活的,可是干活的环境却不是那么舒服。他们县的敬老院,设施不算完备,条件也比较艰苦,那时候观念还没开放,一般人家的老人是没人愿意去敬老院的,去敬老院的,不是没儿没女就是生病了行动不便,所以敬老院里始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他们到了敬老院,一般都有分工,每几个人分一个房间,床底柜底都得打扫,还得里里外外擦一遍,全是辛苦活。

不过对于顾倾城这样的老实学生,他报名参加倒也不奇怪。只是那一次他上车的时候,突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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