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电话接起来以后,我没有直接出声,而是将手机贴到耳朵边,静静的等待那头的人先吱声,对方也沉默了差不多有半分钟后才声音很小的吹气:“喂?”
“嗯,是我!”我听出来是扈七的声音,尽量语气平缓的回答:“是不是出什么差错了?”
扈七沉默一小会儿“嗯”了一声道:“我现在有些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跟在什么人的身边,我觉得我身边的人不太像是欧阳振东。”
“刚才你在没在ktv?”我凝声问道。
扈七沉声道:“没有,跟你发完信息。我借口到医院换药去,本来想要和你说说我的猜测,结果小鱼派出来的两个小弟全程跟踪我,一直也没什么机会,才拖到现在。”
我接着问他:“现在怎么有机会了?”
说老实话我此刻有点信不过扈七,刚才被欧阳振东摆的那一道实在太蹊跷了,这会儿我都怀疑扈七是不是被人架着脖子在跟我对话,所以对他现在的信任度只有百分之三十。
扈七苦笑说:“我故意吞错了药,然后被送进来洗胃,我现在是在胃镜室,刚刚塞给医生几个红包,然后给你打的电话,我不会询问你现在的方位,就是想提醒你一声,欧阳振东估计不是真正的欧阳振东。”
“你发现了什么?”我赶忙问道。
扈七加快语速到:“没什么实质发现,但是感觉特别的奇怪,咱们吵完架,我从宾馆里出来,走了没多远就昏迷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欧阳振东把我送进了医院,跟我说了很多话,大概意思就是想要招揽我,跟咱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嗯,你接着说。”我招呼伦哥和胡金顺势走进一间大型的商场里,胡金和伦哥机敏的观察我们身后有没有人跟踪。
“一开始我并没有任何怀疑。毕竟欧阳振东也不算啥大手子,谁会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去冒充他,直到他和哑巴在包房里碰面,这家伙居然给哑巴敬了个礼,标标准准的军礼,尽管他很快收回去了,但我看的很清楚,我感觉他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后来我到医院换药,故意跟那两个跟班闲聊,聊大熊和小熊的事情,那两个跟班似乎根本不清楚这俩人。”扈七吸了两口气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从我跟欧阳振东以后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大小熊,你自己多注意点。”
“你先从医院想办法出来吧,我估计已经露馅了,刚刚我们差点被摆一道。”我没有跟扈七多说太多,毕竟吃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主动跟我联系还是已经被挟持。
“现在走,我那两刀岂不是白挨了?欧阳振东应该没有怀疑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哑巴,我义父的仇不能不报。我不走,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待会我把手机扔了,然后弄个假的窃听器在身上。就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给监听了,你等我联系就好。”扈七固执的拒绝了我。
“你别特么胡闹,这是要命的事儿。”我有些着急了。
扈七笑了笑道:“现在回去,我永远不可能真正融进你们的圈子,而且我义父的仇不知道得拖到猴年马月。你放心如果我一旦碰上危险,肯定率先解决了自己,不会掉头抹黑罗家,就这样吧,我得抓紧时间洗胃了。”
不等我再多说什么。扈七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再拨回去,电话已经关机。
“操,真jī_bā是头倔驴。”我恨恨的骂了一句,扈七现在完全是奔着豁出去命干的。
“三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你真打算就此回国么?”从商场里溜达了一圈后,我们一人换了一身行头,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特意置办虎身挺嘻哈的装扮,宽t桖,水桶裤,头上扣顶棒球帽,脖颈上挂一大堆叮叮当当的链子,岛国这边的非主流好像都是这样的打扮。
“啥事没干成,回去不是等着挨削嘛,伦哥你想办法联系联系骡子,我再给组织打个电话吧,麻痹得!本来就想抓个人,现在愣是给我整懵逼了,还特么玩起了真假美猴王。”我们仨从街头大大咧咧的蹲着。
拨通罗权的手机。罗权迷惑的问我怎么了。
我没好气的冲他嘟囔:“哥,你特么睡癔症了吧?还是跟我玩呢,两天前就告诉我肯定会找出来哑巴的下落,这都快七十二个小时了,我不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知道问问老子的死活。”
罗权尴尬的笑了笑:“主要我没还没找出来哑巴,所以不好意思打电话。”
“我权哥你可是未来卫戍区的顶梁柱,找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竟然折腾了三四天没整明白,让小弟们以后怎么跟你混?”我把眼前的困惑和罗权说了一下。
“有两个欧阳振东?”罗权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沉思几分钟后:“估计是哑巴干的,哑巴过去隶属的组织,有一项技能就是易容,如果伪装成什么大人物,肯定会引起怀疑。但是伪装成欧阳振东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角色,鬼会想到。”
“这jī_bā仗没法打了,哑巴要是化妆成我某个兄弟,随随便便给我两刀子,我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拉倒吧,你赶快派出卫戍区的精英过来剿灭吧,我带着我媳妇找地方度假去了。”我马上打起了退堂鼓,本来以为哑巴就是功夫好点,谁知道丫还有跟马靖同款的技能,想想万一哪天画成苏菲的模样,我就不寒而栗。
“你怕个篮子,哑巴不能说话就是天大的破绽,而且你当易容那么简单呢,想化成啥样就化成啥样。他首先得找到体貌特征相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