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大哥,季如风,大哥不仅帮过我,又介绍我在大公司做保安。”
“好人啊!”高富民夫妇都赞叹道,高富民的老婆惊讶道“大年进城才两个月,这说话都利索多了。”
“可不是嘛,都说城里人说话文绉绉的。”高富民咧嘴道。
很快高富民把李家一大家子请到了他家里去,也重新解释了昨晚所发生的事。原来是昨天下午村长家的二儿子从城里回来,也不知道他和他老子说了些什么,当天晚上村长就带了十几个人打着火把来马家,首先是问马小莲和他二儿子的婚事,马老本来就没有答应,所以依然拒绝了,村长不好多说什么,又说前天他儿子在龙江给大年打了,过来讨个说法。还威逼说‘不把你家小莲嫁过来,就让大年去坐牢’。对方只是恐吓而已,马老心知肚明,所以依然油盐不进,村长见没办法,当即就让人放火烧了李家的茅草房。
“他怎么可以随便放火?这可是犯法的!”
季如风坐在板凳上给马老和高富民分了一支烟,马老没接,指了指自己的烟杆子,高富民乐呵呵的接了过来,舍不得抽,放在了耳边,他叹了口气说道“而且他大儿子有个做镇领导的干爹,前年把咱村的一处煤旷分给了咱们,村长一手包揽的,请了五六十个矿工,昨天晚上就是他带着那些矿工来的。”
“村里有煤矿?”季如风不由惊讶的问道。
“有哩!”
高富民取下耳朵上的中华烟,刚想点燃,又有些舍不得,放了回去,从凳子旁边拿过来一包只剩下几更皱皱的大前门,取出一支点燃,继续解释“都说这是咱伏羲村是全镇最大的煤矿,所以我们村每户人家每年都有五百块钱的分红。”
“才五百块钱,不是吧?”
季如风愣了愣,随后摇头苦笑,果然是淳朴的老百姓的,一处煤矿,再差每年也能赚个大几十万,而且像村长这样请了五六十个矿工的,虽然不算大,但也不错了,一年赚个三五百万是没问题的,可他们伏羲村一共百来户人,一人分五百,一共才五万块,这是什么概念?这三五百万里面,有多少是上面吃了,有多少是村长吃的?剩下到村民手里的就一点毛毛雨。
高富民说起煤矿分红就哼了一声“要我说,那煤矿肯定被村长家吃了不少,那花龙村那边,煤矿比咱小一半,每年都拿八百块,按照我们村的煤矿规模,多了不说,一千五是有的,可到咱手里才这么点。”
季如风呵呵笑了笑,也就这些村民不知道,其实他估计,伏羲村每年煤矿的利润足有三五百万,村民们每年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三到五万的分红,现在大部分都被上面的给吃了。
这事儿与自己无关,季如风也就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这乌云镇也好,龙江市也好,都是穿一条裤子,关系错综复杂,当guan的想吃老百姓的钱,谁又能反抗?自己还是尽量不要掺和的好。
天色已经晚了,高富民的老婆开始张罗做饭,现在李家的房子除了唯一有一件土房还能住人外,根本都住不下他们几个。所以季如风和马大年他们只好再他们家先住几晚。
高富民和季如风搬桌子的时候,季如风塞了两包中华给他,这让高富民嘿嘿傻笑了好一阵子,季如风又笑着递给他一支烟,他终于放到嘴里点上了一支,美美的吸了一口“这中华烟我还是第一次抽,味道极好,可就是太贵了些!”
季如风也笑着点上,瞅了一眼坐在门外的马老,他小声问道“高叔,马老准备在原来的地基上砌房子吗?”
“哎!”
高富民叹了口气,放下抹布,说道“原本咱们是打算砌砖房的,可马老家状况不好,修个平房吧也得一两万的砖钱,人工倒是有,村里好几个砌砖好手,到时候搭把手就行了。可是这钱……”
高富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季如风心里也明白,马大年家里贫穷,一两万也不容易。
这时候马大年鬼鬼祟祟的走到马老的跟前,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季如风就笑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马大年挨骂了,很快,马老就把季如风叫了出去,顺便把马大年支开。
“季小哥是做什么生意的?”马老磕了磕烟枪,不冷不热的问道。
季如风一愣,随后实话说道“小子目前没做生意,在朋友的公司上班。”
马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大年这孩子不太适合在城里呆,这次就别让他再去了。”
季如风皱了皱眉头,问道“马老,我觉得大年在城里呆的挺好的啊?”
“我问你,大年是在你朋友的公司做保安吗?”马老不答,反而看着季如风问道。
马老虽然看上去像个老人,但是眼睛非常明亮,而且还让季如风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倒是让他有些觉得奇怪了。他点了点头“是的!”
“呵呵,做保安一个月一万多?你难道以为老头子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当我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么?”马老哼了一声,便没再开口。
季如风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不瞒马老您说,大年虽然只是我朋友公司的保安,不过他也属于我朋友的保镖,所以工资才会这么高的。”
“保镖?你那朋友一定不简单吧!”
马老说了一句,不等季如风回答,便又说道“我不同意大年做保镖,如果你为了他好,还是尽量离他远一点,还有小莲!”
季如风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