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滚到了河边。醉轻尘向来运气极好,危急之时一把抱住树干,惊的眼睛睁的又圆又大,已然全醒了。
清越见他抱着树干,憨厚可爱,犹如狗熊,回头笑道,“活该!”
渔夕见醉轻尘无碍,对他吐了吐舌头,方才说道,“男子为阳,女子为阴,阴需藏也。”说罢了这话,不禁又想起苏姐姐家的斐铁遁卷来。只是这卷在那
日逃跑之后,就化成了一朵花儿,毁掉了。心道,“这苏家的人在做兵器之时,想必就猜测到了日后的种种,所以做出来个斐铁遁卷,以便日后隐匿。这
苏家的人,留着这么一手,也算是高人了。”
清越哼了一声,笑笑的道,“算你还有几分悟性。”
清越收徒之后,大大小小制定了数条门规。其门就有一条专门规定作息的,卯时起,练功夫。辰时一刻用早饭。巳时习兵法或易理。午时一刻用午饭,小
睡到未时。正午午时不入山,不临水,不采药。未时到戌时,习诗文,读典籍,习音律,医道养生之术。或采药出门看诊。戌时过后,不食。亥时入睡。
此时正值戌时,按平常来说还是学习时刻,醉轻尘等于是上课打盹,自知理亏。装着大吃一惊,而后小心的走到清越身后笑嘻嘻的讨好道,“师父,你怎么又说人家林夫人今晚不会胸闷?我刚才看了姐姐给的那药丸,只不过是寻常的益气补元的嘛。”
清越看透了他的小聪明,却笑道,“她刚才大哭一场,肝胆郁结之气已得到纾解。”
醉轻尘点了点头,转了转乌黑的眼珠笑道,“师父你让姐姐出手救助林夫人,我知道是为什么。”
清越微微一笑,低头道,“你来说。”
醉轻尘边走边自信的昂着胖乎乎的白脖子说道,“师父是想让我和姐姐练手呢。学医可不是单单看看就行的,这个我懂。没人信你,谁会找你医治呢?林
夫人在这里很有势力的,就经她这么一宣传,怕找我和姐姐看诊的就不用愁啦。”
渔夕瞅了他一眼嘻嘻一笑道,“你想多了。”
清越微微笑笑,并不言语。
三人简单的吃了一些干粮,就往李府走去。好在李府住的不远,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这附近几条街道都是挤挤攘攘的,唯独李府所在的这条街
道冷冷清清,路上一个行人也无,家家户户闭门关窗,唯有烛火映在窗楞之上的微弱暗影。
这李府里外两层小楼,每个房间都极其明亮,不知道李公子是不是听信了清越之言,还是自己害怕,反正将各个房间都点上了硕大的蜡烛。从外面看来中间隐约有假山环廊连接,门外挂着几个大大的白纸灯笼,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黑字“李”,在风中飘飘摇摇,看起来十分瘆人。
醉轻尘与渔夕手牵着手,自动的站在了清越身后,抓住了他的衣摆。
清越站在门口处左看右看,神色悠闲,似乎看到了什么可笑之事,嘴角微勾,笑在了脸上。
清越负手又在门口来回走了一会儿,才仰头笑道,“各位街坊,必然也被这李家之事搅的夜不能寐。既然如此,何必躲在暗处观看?可知这鬼邪之物,最喜阴暗呢?”
楼上无应答,唯有夜风之声。
午饭时分有几个街坊亲眼见证了清越将李公子治好的神奇简单,又加上他姿仪出尘,众人自然将他与仙山之上的医仙联想到了一起。关于医仙的传说,众
说纷纭。其一就是他的年纪,有的人说他十五六岁,有的人说他七八十岁,也有的说他几百岁了。说他七八十岁的乃是本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这老翁
孩童时期去山上放牛有次碰到清越采药,就看到他是十五六岁的模样。说他是十五六岁的乃是今日见到他的人,还有一部分猜测说是清越的重孙,实际上
清越早就仙逝。也有另外一部分人十年前曾看到他去药铺送药材,辩说这少年是清越的孙子而不是重孙。其二就是此人行事乖张怪戾,既然是仙,理应救
苦救难,大慈大悲。而这人呢,难寻其踪迹不说,即使千辛万苦找到他,他也是向来见死不救,求也不救。这山下古城里唯有两户人家被他救过,一个是花
费千金,一个散尽家业。众人到现在还念着他的奇,是因为这两位被救的人虽穷困了,身体却一直很好。更何况也有其他地方关于他的传言,他所救之人
无一失手。若他兴起,就是一条病狗,一株枯草,也要花费心思,慢慢调理。像这李公子,今日看起来可怜,实则浪荡有余,众人心里不说,也不明白他
为何要来施救。不过转念一想,李家老爷夫人大少爷之死极其诡异,这样夜夜不得安宁,也着实让人难受。
这些人得到了有个俊俏公子带着两个孩子要夜探李府的消息,便四处传开,聚在一起等着。一来是想看看是不是清越本人,二来也想看看这件事的根由。
心里害怕站在明亮处被邪祟看到,便分成两拨各自躲在了李府左右相邻的小楼上。一听他在下面喊话,心里砰砰直跳,过了好一会儿,中间有个胆大的扯了嗓子,故意大声喊道,“楼下公子是何人?今日之事,可有把握?”
清越上前扣了扣门环,拉开了大门。院内花开锦绣,花香袭人。偌大的李家院子里,绿树如盖,就只有李公子一人坐在台阶上,想来其它的李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