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故笑道,“是.....是.....水老大人之子,水公子。”
茶水明显一晃,一听这话,钟大人来不及饮茶,起身匆匆告辞。
渔夕弯唇轻笑,:“织络,进来。”
织络进来,垂手立在一边。
“你将这信,八百里加急送到公子手里,他看了信,自会明白。”
“是。”织络接了信,浅浅一笑,转身掩了房门,回廊上荡着她轻慢而去的脚步之声。
小窗开处,一曲幽荷,清香四散。屋内少女,一身素色衣衫,斜依小窗,手捂绢帕,雪白面颊上落上几点细碎阳光,轻轻一颤,仿若一只飞叶,瞬间,便
可飘离这人世般。
江子故一愣,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出尘的女子。就是这个少女,上次让自己在主子面前被责骂一番,不想,此人竟然如此柔弱,又如此年幼,不禁心生怜惜。只是如此单薄的小女孩,能有主子所说的那个能耐么?
“江大人,此行辛苦了。”少女淡淡笑道,随即轻轻移步,手执茶壶,在旁续茶。她走进,江子故只觉一团光华,炫耀无比,照的他头晕眼花。
直觉告诉他,此处再不可多坐,起身道,:“姑娘,事已完毕,在下这就告辞。”
渔夕微微一笑,也并不挽留。
“齐伯伯,烦请帮忙送送江大人。”
渔夕望着他仓皇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只听釆耳在后面掩嘴嘻嘻笑道,:“姑娘这夺魂术什么时候教教我?”
渔夕接过织络收拾好的包袱,笑道,:“方才,我并没有使什么夺魂术。况且此生,我还未打算收徒弟。你若想学,讨好你们尘少爷。让他教教你,或许未必。”
釆耳听了这话,想的出神,待要多问,却也明白事出紧急,便闭了口。
渔夕一路快马,超近路先去彩南。
都说,九万里山河,不及寸地彩南。
彩南,一年四季入春,彩蝶飞饶。渔夕倒觉得,天下之美,不若芙蓉城。彩南,是一个伤心之地。
七日之后,渔夕一行人刚到半日正闭目养神,就听闻钟大人与水公子已赶到彩南。渔夕一身男装含笑迎上,对着钟大人行礼道,“家姐八百里加急来信说,钟大人这几日到彩南,小侄已恭候多时!”
艳阳光照,一白衣乌发少年,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行礼的少年,勾唇浅笑间,流露出几丝妩媚仙姿来。
“水大哥!”马下的少年亦笑。
墨卿跳下马,弯眉微微一笑道,“醉兄,好久不见,可还好么?上次送的玉牌,我那小妾可是喜欢的很呢!”
渔夕笑道,“夫人喜欢,最好不过。以后,若有好的物件儿,我差人告诉水兄,水兄尽管过来取就是。”
两人又是一番说辞,可急坏了钟楚,心道,此次出行,时间紧迫,皇上怎么竟东拉西扯,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又碍于主上素日向来严峻,也是难得一笑
,又加上上次卖玉镯子的事情,还没找自己算账,想想都有些后怕。几次欲要去打断话题,又不敢,便跟在两人后面,缓缓走进机械库去。
钟楚带兵数年,大门洞口之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从未想过,醉家的机械库竟然如此之大,一排排排将过去,铁铜钢竹,刀、枪、剑、戟、
斧、钺、钩、叉......竟然看不到尽头。明晃晃的冒着寒光,让人一接近,顿觉凉意四起。
钟楚微微抬头,只见前面的主子也是微微一愣。
两位白衣少年,一高一矮,风姿绝代。衣衫在这寒冷的机械库里,微摆。
“大人,请看,这些是弓箭,射程都是百米以上。“
墨卿微微垂首,似笑非笑道,“可以百步穿杨?”
渔夕笑道,“要看用在什么人手里,若是用在高手手里,可以切金断玉。若是用在小弟手里,杀鸡怕是也不成了。”
墨卿随意抽出一把刀来,说道,“这刀寒芒正盛,必能削铁如泥,你这刀剑都卖给什么人呢?”
渔夕想了想,笑道,“一直都是卖给江湖朋友。”
一道寒芒一漾,照亮了他深邃的眸底,墨卿笑道,“醉兄,你这利器卖给江湖,若是被那匪徒拿去了,不是徒增了祸事,饶的民生不安么?你发的,可都
是不义之财啊!”
渔夕笑道,“这利器放在贼人之手,当然是伤人害命之物,如果放到平常家院,那是看家护院的用处,放在一般平民手里,那也是防身的利器。所以,罪
不在冰刃,而看用在谁的手里。所以,都说利器是用来是护身的。”
墨卿不置可否,走了几步,侧身笑道,“你这离青黄甚近,焉知不会私下把兵刃卖与青黄,反过来攻打我墨卿王朝呢?”
墨卿说的随意,钟楚却惊出一声冷汗。
渔夕微微一笑,眉梢微挑,缓缓答道,“青黄与我醉家来说,是贼,是匪。我醉家食的是墨卿王朝的米,饮的是墨卿王朝的水,发的是墨卿王朝的财,家国为家。这些冰刃,若是朝廷用了,当然是给墨卿王朝保家护院的。“
钟楚不禁暗舒了一口气,心里赞道,回的好。
墨卿笑道,“听说这青黄不与别国贸易,却唯独醉家一家可自由进出,不知可有何意?”
渔夕笑道,“家姐幼时随师父云游之时,曾无意救过昊帝。昊帝这人却是个恋旧的人,对醉家还算是有些不同。只是下面办事的人也没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