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而白脸青年的惊恐更是让我如坠冰窟。
“你走吧,带上你兄弟一起走!”我还没来得及问,白脸青年便对我挥手了,完全是一副赶瘟神的样子。
“你不要人犼之心了?”我心头一突,他的转变太大了,大到我有些转不弯来。毫无疑问,之前他是做过精心的准备的,应该是邪祟发现了我们,他得到消息才着手的,可眼下却放弃了。
白脸青年立刻说不需要了,让我赶紧离开。
我心有不甘,还想问,白脸青年直接打断我,道:“立刻走,什么也别问。”
我失望至极,他明显不想回答我任何问题,这时候胖子眼珠子缓缓翻了下来,脚下一个不稳,就要倒地。
我一个箭步冲过接住他,他刚醒,还有些迷糊,看见白脸青年后大吃一惊,正想开问,被我摇头制止了,然后拉着他赶紧离开。
走到门口,我又想起了洪春梅的墓,那里弄不好就是白脸青年翻的,于是道:“那我不问我自己,我问洪春梅,这个问题可以回答么?”
白脸青年微微皱眉,转身面相鬼像,说:“你别去挖坟了,洪春梅没死,赶紧离开,过了子时如果再不走,你们就离不开了!”
我吃了一惊,摸出手机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现在离子时就剩十分钟了。二话不说拉上胖子一顿狂奔,逃也似的奔出了封门村,而且一路不停,朝着外面的荒野疯跑。
洪春梅没死,苗苗是猜测是对的!
更重要的是,我从白脸青年嘴里得到了一个词:不祥人!
我不知道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敬神神灭香,拜鬼鬼吹灯,鬼神皆不喜。
不祥就是不吉祥的意思,晦气!
胖子直到出了村还是一脸懵逼,便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回去再说,一言两语说不清。
胖子也不再问了,和我加快速度赶路,迅速远离封门村,这鬼地方太邪门了,一旦过了子时,外人恐怕每一个能出来的。
就在这时,天上一声鹰鸣,一个东西重重的朝我和胖子砸了过来。
我本就心绪不宁,顿时被砸个正着,不由一阵头晕眼花,被胖子扶起来一看,是七彩鹰回来了。
这畜生累惨了,直接成一个“木”字形趴在雪地里,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全身直抽抽,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哪有一点点鹰威武雄壮,鹰视环顾的样子,完全成了一坨烂泥,形象荡然无存。
“你大爷的!”
我骂了一句,不禁满头黑线,敢情这畜生拿我当软垫了,三四十斤中也不怕砸死我。
胖子立刻蹲下去检查了一下,说它没事,就是累惨了,歇一会儿就好。
我点点头,把它拎起来扛在肩上,继续赶路。
这一夜我和胖子几乎就在狂奔中度过,月亮从云层里面出来了,找到了方向,我们朝着王屋镇的方向马不停蹄。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终于赶回了王屋镇。
荒野一路无事,让我们打松了一口气。
回到镇子,胖子说身体很冷,不舒服,想泡澡,于是我找了镇里最高级的一家酒店住下,七彩鹰不好带进去,便开了窗户让它直接飞进来。
胖子往浴缸放好热水,往里面丢了一把艾叶,便脱了衣服泡进去。
他刚刚被脏东西上身,必须驱除身上的阴晦,否则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冲病的。
艾叶又叫阳春草,是草本里面阳气最重的几种植物之一,用来泡澡驱阴晦再合适不过。
一边泡,胖子便一边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胖子一脸后怕,说:“不用怀疑了,那家伙就是鬼王殿的人,不过不是核心;甚至胆大点推测整个封门村都能和鬼王殿扯上关系;现在信息这么发达,敢堂而皇之拜鬼的人可不多了。”
我觉的胖子说的应该是对的,想了想,又问封门村既然已经散了,为什么还会对村里的鬼像念念不忘呢?
这信仰坚定的有些可怕,里面一定有原因。
胖子也说不清楚了,说拜鬼毕竟是一件很招人忌讳的事情,封门村的人如果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确切的身份,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不少封门村的人都在外面有了新的身份,要找他们出来简直难如登天,况且很多老一辈的人都去世了,封门村的后代完全就是生面孔,如果不经过特别的方式,或许彼此之间见了面都不一定认识。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活泛起来。
如果封门村真的和鬼王殿扯上关系,那封门村就不失为一个可以查证的线索,鬼王殿太恐怖了也太过神秘,没有机缘的话根本接触不到,完全是狐狸捉刺猬,无处下手。
倒是封门村肯定有机会,至少他们都是人,是人就有办法,只需要找到人,当然,关键也是找到人。
海梅蓉是一条线索,不光关于封门村,更关于洪春梅。
洪庆生和海梅蓉为什么要说洪春梅已经死了?而且还下了葬立了碑。
洪春梅如果还活着,那她现在在哪?
它的八字和我一模一样,隐藏起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找到洪庆生一家人之前根本无法回答,于是我拿起手机立刻给苗苗发送了那两张拍下来的符文照片,再讲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和她说了一遍。
苗苗正在调查洪庆生一家,这件事还得通过她,没有网络的话,茫茫人海,自己根本没可能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