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斜的秋阳照在泛黄的郊野上,斑驳的野草在清凉的风中轻轻摆动。
华丽的帐篷中,五个人无声地喝着茶,莹莹地茶水盛着秋日的静谧。
青瑶的目光飘向长鸣,脸颊时而泛红,时而泛白,她还是在意公主提醒她的事。长鸣很少跟公主一起喝茶,手脚有点拘谨,双手端着茶杯,看着茶水,眼角的余光偷偷瞧着青瑶。
逯也和清然的目光不曾离开于紫陌,各附深意。
五个人中,只有公主于紫陌一个人,心无旁骛,专心喝茶。
一坛的雪水都煮完了,青瑶把茶杯收起来。几个人坐在原处,都没有说话,默契地维持着宁谧的气氛。
夕阳把远处的郊野从金色照成了红色。
率先打破帐篷中宁静的不是逯也,不是长鸣,不是五人中的任何一个。突然出声的是挂在于紫陌腰间的锦囊。
“土。”它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帐子里,还是十分清晰。
几人在宁静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这锦囊怎么又说这个字了。”长鸣奇怪,这锦囊就不能有点新鲜反应吗,“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他对着锦囊说。他们现在待在这郊外不就是为了它说的“土”。
锦囊上金色的线闪亮了一下。于紫陌眉头一紧,把锦囊托到手上。
“土。”一阵金光闪烁之后,锦囊里又蹦出声音。
“它还真是土灵的灵识,‘土’字说得又多又清楚。”逯也有趣地朝王妃凑近些。
“我看是它的脑子有问题。”
“它有脑子吗?”逯也开玩笑地说。
“不对。”于紫陌看着锦囊,想了想,说,“它应该是在提醒我们。”
“提醒我们什么呢?”清然说,“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
于紫陌眉头一动,走到帐外,随手拔起外面地上的几根野草,放在眼前检查了一番,又把草扔掉,回帐对长鸣说:“你赶快带人,到附近的麦田里,拔几棵麦子过来。”
麦子?开始几个人还有些纳闷,但很快明白了于紫陌举动的意思。长鸣不敢怠慢,叫了两个卫士,策马去麦田。
清然站起身,“难道这儿的土地出现了新问题。”逯也让清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最近的麦田里他们并不远,长鸣他们很快就返回来了,带回十几棵麦子。
于紫陌检查麦子的根茎还有麦穗,表面上麦子的根茎没有异常,麦穗也金黄饱满。她用两根手指在麦粒的位置轻轻一碾,本来应该紧包在麦粒外的壳却马上脱落,里面的麦粒已经开始萎缩。
“怎么会这样?”清然紧张地问,“不是说有三天的时间,这麦子怎么变成这样?”按现在麦粒的样子,两天后岂不是要缩没了。
于紫陌低头想了想,“我想应该是山神庙那个蒙面人,他把被长鸣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制咒水的人。对方怕事情已经败露,加大了咒水的力量。”
“那该怎么办?”清然心急如焚。
“这桃树能再早些发芽吗?”逯也问。反正都缩短了他发芽的时间,再短些应该也无妨吧。
“三天的时间已经是极限。否则等于是揠苗助长。”于紫陌说。
“还有其他办法吗?”清然问于紫陌。
于紫陌没有说话。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清然追问。他灼灼的目光和于紫陌如清潭般清冷的目光相对。
其他几人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于紫陌。
思索过后,于紫陌避开几个人的目光,叹了口气,“有个方法可以试试,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行。”
几人精神一震,看来公主真的有办法,希望来得及补救。
于紫陌让青瑶把床榻上的木盒拿过来。
青瑶端来一个一尺见方的紫红色木盒。于紫陌把木盒打开,几个人往木盒里看,都吃了一惊。
木盒里装的是十几段普通的柳树枝。树枝的断口倾斜,像是被人随便撅断,放在里面的。
“怎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长鸣看身边三人的表情,明明只是一盒树枝,他们的表情却不像不只看到的是树枝,看来他们在这之前都看到过盒子里的东西。
“不知道,”逯也跟长鸣说,目光却在清然和于紫陌之间移动,“我只是见到过有人被类似的树枝所伤。”
清然清楚地记得,之前在杨柳镇,于紫陌就是用这些树枝救的他。当时在场的还有青瑶,和一个漂亮的小孩儿。
“这些树枝公主还留着?”青瑶说。这些是公主沿途撅来,给玉儿玩儿的,把玉儿送到净山之后,她以为这些早被公主扔了。没想到公主竟如此正式地把它们收起来。
于紫陌用手指轻抚着盒中的树枝,满眼爱惜。“真是舍不得。不要让我抓住这个捣鬼的人,害得我用这么多宝贝,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众人看到于紫陌对一盒树枝不舍的样子,都很奇怪。不过既然她拿出个桃核都如此了得,想必这些树枝也一定有它们的神奇之处。
清然从于紫陌的眼中知道,这那一定是她心头所爱,不管她为什么对树枝如此深情,让她割爱,心中还是不忍,可是事关人命,晚一点,百姓和他们就没粮食吃了,他还是要催促她。
抚摸完树枝,于紫陌一手托着盛树枝的木盒,一手五指张开探入盒中。盒中的树枝刚好夹在她的指缝中。她单手夹起盒中的树枝,抖手一甩。她的神情和刚刚抚摸树枝时判若两人。那些树枝以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