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一半,玉颈被夜冷惟猛地扼制而住,她立即感到呼吸困难,艰难地半睁着眼睛,她那一刻觉得眼前的男人犹如地狱中的修罗,心中寒意涌上,血液都快要凝固,“冷惟……”
夜冷惟一张俊脸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扼住柳莺莺的脖子,寒声而道,“别叫本王的名字,先前敬重你是皇后,才给你做足了三分面子,本王的名字,可不是你一介深宫怨妇能叫的。唐思思是本王一生的妻,有人若是想要害她,或者想要拆散我们,我定要他魂落九泉!”
他说着,手中力道骤然增大几分,像是给她一个严厉的警告。
柳莺莺被他掐得脸色胀红,呼吸困难,连头脑都有些眩晕,头上华丽的金步摇也随着她身子的颤抖而轻轻晃动起来,在寂静的大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在柳莺莺听来,却犹如地狱的亡歌,让人毛骨生寒。
“咳咳咳……放开我……”柳莺莺难受地扒着他的大手,尖利的指甲划破那白希的皮肤,留下点点红痕。
“放开你?”夜冷惟唇角冷冷一勾,更是叫她凑近自己,声音森寒刺骨,“你刚才不是还死皮赖脸的求着我抱你吗?”
“放开我……”
“不,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夜冷惟眸色蓦地杀意闪过,在她耳边轻语,“我说过,凡是想要拆散我和思思的人,都、得、死。”
柳莺莺瞳孔骤然一缩,耳侧明明吐露的是温热的呼吸,然而她却觉得如至冰窖,浑身冰寒。
夜冷惟眸子一眯,手中力道收紧,就在这时,门外一声轻唤。
“娘娘。”宫人在殿门外喊道。
柳莺莺眼中熄灭的光芒顿时重新亮起,夜冷惟也是一怔,他似乎没料到这时会有人来叫柳莺莺。
柳莺莺趁他片刻征愣忙死命拍落扼制着自己脖子的大手,微咳了咳,嗓子有些沙哑,“何事?”
宫人未曾听得召见,并不知晓里面场景,只得在外恭敬答道,“听闻瑾陵王进宫,皇上特派奴才来请娘娘与王爷到惜春园赏花。”
夜冷惟不动声色地听着,嘴角挂起一抹讥笑,赏花?兴师问罪还差不多,方才来宫里的路上,关于唐思思的流言蜚语满天飞,又听得皇后那番阴毒话语,聪明如他,已是猜到了七八分。
柳莺莺揉着自己火辣辣的疼痛的脖子,心道这个鬼样子自是出不得门见不得人了,便是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声对殿外道,“本宫身子乏了,需要休息,你且回去回复皇上,我便不去了,瑾陵王爷自己一人前去吧。”
门外许久不见回答,柳莺莺当做他是应承了,抬头见夜冷惟嘴角带着冷笑看着她,心中寒意升腾而起,刚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想想就后怕,忙是避开了目光。
“你就不怕皇帝怪罪与你?”
“呵……”柳莺莺闻言,眼中划过讥讽,更多的,是凄凉,“他不会在意我去不去的,我对于他,可有可无。”
“啧啧啧,真是个悲伤的女人呢。”夜冷惟摇摇头,语气似是惋惜,里中却带着隐隐嘲讽。
柳莺莺望他一眼,凄切地笑了笑,“那瑾陵王爷快去赏花吧,可别让皇上等久了。”
夜冷惟深深凝望她一眼,微微冷哼一声,拂袖,迈步,离去。
带他走后,柳莺莺眼中早已不见凄切,有的只是满眼恨意,与阴狠的算计。
唐思思,必须死!
惜春园此时已是群臣聚集,皇甫正华本是在惜春园赏花,忽闻萧家昨夜被唐思思一夜屠门之事所震惊,然不等他反应过来群臣便上了奏折且纷纷寻他至惜春园,联名上书要求严厉处决唐思思,原因自是天子脚下明目张胆地杀人发火,唐思思视人命如草芥,屠杀萧家满门,酿成惊天血案,损害国之栋梁啥的。
皇甫正华有些头疼,区区一个唐思思不足为惧,可她有第一战神瑾陵王护着,夜冷惟铮铮铁骑响彻山河,举国上下都拥护他,权力兵力之大,若他稍有不快便能推翻他这龙椅,自己袭位。对此,皇甫正华对于夜冷惟,还是有着三分忌惮,三分戒备的。
皇甫正华被下方“忠心耿耿”的群臣的聒噪声弄得心情烦躁,连赏花的兴致也没了,他现在只期待着夜冷惟能够快点出面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正烦躁之间,不经意的抬头,望着不远处徐徐走来的锦衣华服的俊美男子,皇甫正华有如看到了救星。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夜冷惟绕过群臣,徐步走到他身前,轻点了点头,并未行礼。
“爱卿免礼。”皇甫正华一脸笑意,亲切的拍着他的肩膀,对于他不行礼的行为也不恼,因为之前他曾许诺过夜冷惟在他面前是可以不行礼的,这就是他夜冷惟战神存在的地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夜冷惟不动声色地避开,皇甫正华脸色一僵,罢了爽朗笑笑,大气地挥了挥手,似是想要化解这尴尬。
夜冷惟瞥了一眼身旁一脸肃穆的群臣,问道,“众大臣都是在此地赏花的么?”
“……”
此话一出,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压抑着风雨欲来的狂暴,群臣竟是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幸而几息过后,一较为年长的户部大臣站出一步,不卑不亢回答道,“回瑾陵王,微臣等人并不是来赏花的,而是与皇上商议如何处置唐思思一事。”
夜冷惟眸子蓦地一寒,嘴唇冷冷一勾,“哦?我家王妃犯了什么错,要由皇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