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见不得人了?是那次从发脾气从霜华山上偷偷跑下来,还是被天帝关了那么多年?亦或是从她第一次见到羲煜那天起?
安澜心头一片茫然,很是不懂自己为何会落到此等境地。
蛮荒中,师徒二人在进到七尾狸猫它们曾居住的山涧就发现那里的与众不同。一路行来,周围的一切已经全部枯萎,哪怕时间过去几十年也还没有半分绿意。
但这山涧不同,山涧外的树林受到的影响就不强烈,只最外围有一部分漆黑,越是往里走,绿意越是盎然,似是那可怕的经历从没有出现过。
山涧中,七尾狸猫和幽冥虎最喜欢趴的两块大石头还一如从前般静静的落在那里,石头旁的缝隙里,顽强的钻出的几根杂草也正汲汲的渴盼这日光。
一路行来都是压抑的灰黑,看着这暖融的绿意,彦小七心头终是能松下来几分。
“大人,你怎么样?”
彦小七对他的状况一直不放心,一路行来一方面感慨于这阵法对于仙力生机的抽取太过霸道,一方面又暗暗庆幸再遇不到修为高深的妖兽。
羲煜此时的状态就如同凡间的婴儿,禁不得一点磕碰。
“你在洞府中不是试过我怎样。”
不着调的回答让彦小七微微有些羞恼,很想像从前那般在他胸前捶上一下又怕碰到他的伤势。
“这蛮荒不知何时才能重新打开,咱们还要等很久吧。”
叹着气,彦小七看到羲煜手中的洞府戒指,就总觉他们二人实在太傻。
“我们已经出力,其他的事交由他们去处理就是,你不是一直想寻一处山景水秀之地隐居?你觉得这里如何。”
当然不如何!
想到这曾是几头凶兽的老巢她就不会有任何愉悦的心情好吗?彦小七再忍不住,瞪了羲煜一眼,甩开他的手在四周转了转。
“这里仙力还算浓郁,应该会有助于你疗伤。”
彦小七寻了一处将角楼放了出来,明知这里残留的气息不会有妖兽敢进来,还是在角楼外布上了层层阵法。
“不急。”羲煜过来行过来揽上彦小七的肩膀。
他们很少会如现在这般,仿似这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二人,再无俗事的打扰,也无忧心难过。他此刻只想抱着她,坐到山顶,看日升日落,看星斗满天。
“这次出去,不管遇到何事,我们都先将婚典办了如何?”
“好啊。”
两人坐在七尾狸猫卜算时站过的大石头上,彦小七将头歪在羲煜的肩膀上,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流畅优美的侧脸,心中无限欢喜,头一抬,就亲了上去。
“亲了那么多年还没亲够?”
羲煜低头凑过去轻笑,心中万分可惜那几十年中识海陷入了自我封闭,不然就算醒不来,也能知道小徒弟到底抱着他都做了什么。
彦小七唇还没有撤,听到他的取笑,不由得张开嘴就咬了上去。
本是要静坐的两人,又这般滚在一起,提前开始双修。
提前布置出的角楼化作这山中的一景,只供她晕晕沉沉间扫过。
山涧中仙力浓郁,不同于在洞府中,彦小七顾及要仙晶的剩余,就算是双修也要分出一分心神控制仙力的摄取,免得引起洞府的崩塌。
这般可以随意吸取仙力,不说羲煜的伤势好转的极为迅速,就是彦小七的修为也在一点点攀升,迈过了金仙的初期,向着中期挺进。
若是她那个修炼狂的六哥知道她此时的修为又朝前迈了一步,不知又要受到怎样的打击,是不是会彻底的闭门不出,将所有时间和精力全部用在修炼上。
蛮荒中没有分明的四季,天天抱在一起到底有些腻烦,无事时两人也会去山涧外四处探查,羲煜全身断裂的经脉都已经重新续接好,只经脉上还有蛛网般的裂痕,需继续调养。
只这样的调养太过细致,不是短时间、花用上几年几十年就可以完成。
原本彦小七还很是担心,就怕因为那些裂痕的存在,脆弱的经脉稍不留意就又会断裂,被羲煜好一通取笑。
就像是通途上年久失修产生的裂痕,虽然看着不算美观,也会稍稍有所影响,但路是通畅的,是否会被中断也不是这些由着裂痕来决定。
上神大人的嘲笑自然会让彦小七心头生出不满,一个人跑出山涧去独角兽一族的族地探查情况。
当初七尾狸猫曾说若是不设法去抗拒就不会遭遇意外,但彦小七对那只大花猫的话只能相信七分,剩下的三分还要自己亲眼看过才算安心。
“我怎么总觉得你对他们比我好?”
追来的上神大人干醋一瓶一瓶的灌进肚子里。
彦小七想着他之前的取笑就不想理他,身子朝一边动了动,又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我同父君当年应过白泽族长,会帮他照看后人,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提到白泽羲煜就会小心眼的想到当年彦小七第一次见到白泽时,口水都要留下的场景,那绝对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是不是觉得白泽陨灭很可惜?”
“是挺可惜的。细细想来白泽族长人还是很好的。”
还要细细想!人还很好的!
“很喜欢?”
“嗯,还行吧,你知道白泽族长早年同我母亲才是一对,他们看起来很般配的。”
彦小七不知道上神大人已经醋海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