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这几日格外留心景生,见景生巡逻后换上便装,悄悄离开,景渊便一路跟随,直至码头。景生与一人秘密交谈,一看腰牌,青川帮?景渊疑惑。
景渊找来千宿,二人埋伏在码头附近的船上,直至凌晨,只见一头戴帷帽之人在青川帮几人的护卫下,偷偷上了一艘小船,月光闪闪,隐约可以辨得那人正是尹明轩。见小船驶离,景渊和千宿划船紧紧跟随,驶出一段距离后,二人驾船缓缓靠近,忽然之间,那艘船上却传出打斗之声,只见几人跳水逃离,熊熊大火瞬间将整艘船燃烧殆尽。因为火势太大,黑灯瞎火,景渊和千宿也不敢贸然靠近,待天色渐亮,他们靠近废墟,残留的船板上只剩一具烤焦的尸体,千宿细细辨认:“看这身衣服应该就是尹明轩。”
景渊惊叹:“看来曹云喜是要赶尽杀绝啊。”
回到新机营,居然没人,景渊四处寻遍:“奇怪,这么早她们都去了哪里?”
尘瑾汲汲跑回,大喊着:“不好了。”
千宿问:“出什么事了?”
尘瑾喘几声粗气:“尹...尹老爷又失踪了。”
二人震惊!
——
尹府,蝶城虽然心中焦急,却只能声声劝慰着尹夫人。
景渊问:“尹老爷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尹夫人哽咽着说:“是午夜的时候,老爷说起床如厕,可等了很久他都没回来,我就去茅厕找他,发现没人,我才叫起王管家,我们找遍整个府里都没见老爷,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呀!”说着,她心中更加惊慌。
蝶城安慰道:“娘,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千宿揣摩:“会不会又是洛湛?”
蝶城决然道:“肯定是他们,上次他们没能达成目的,这次一定又来找我爹的麻烦。对了,你们两个昨晚干什么去了?”
千宿支支吾吾:“没...没干什么。”
景渊说:“她迟早要知道的。”
看二人的面色,蝶城心急火燎:“知道什么?”
“尹明轩死了。”景渊直截了当。
“什么?”蝶城本就不安的心更是一揪。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尹夫人伤心欲绝地嚎啕着。
蝶城强忍着打旋儿的泪水:“我...我表哥的尸体呢?”
“尸体都烧焦了,现在在停尸房。”景渊想想又说,“现在,你爹的事情比你表哥重要。”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他们任何人出事。”蝶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景渊看着心疼,却无言安慰。
千宿问:“王伯,你在半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王管家摇着头:“没有,我就住在大门附近,睡觉又很轻,只要有人进出,一定能听到的。”
景渊自语着:“尹府好像也没有后门,况且尹府并不大,如果尹老爷被劫走,要先把他打晕过去,若是几人翻墙逃离,那必然会引起很大的动静,若是一人,尹老爷体型偏胖,拖拽着他,也不好翻墙吧?”
蝶城脑中混乱,想着和景渊同一个问题,后门?突然,蝶城好似想到什么,飞跑出去,他人紧跟,直至谷仓,蝶城停下脚,注视着柴堆却迟迟不敢迈出,“蝶城,你怎么了?”尘瑾推搡着她。
“对了!”王管家这才想起,他快步上前,徒手扒开层层柴草,掀去抵墙的石板,居然是个洞!景渊上前试探,成人也能轻松钻进钻出,但比较洞口的泥土和墙壁的泥土,好像并非最近凿砌。
“景渊,同我去停尸房!”蝶城突然开口。
景渊一怔:“我说了,尹明轩的事先放一放,尹老爷重要。”
“不!我们立刻去停尸房!”说着,蝶城便绞急而去。
三人急忙追赶她而来,蝶城已在停尸房检查焦尸。
“蝶城,你别难过...”尘瑾本要安慰。
“她不是尹明轩!”蝶城语出,三人全然一头雾水。
千宿问:“何以见得?”
蝶城解释说:“尹明轩左腿小腿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是当年救我留下的。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谷仓玩耍,却不料阁楼楼板坍陷,危急之时,表哥将我推开,楼板重重压在他的左腿上,才留下那道疤痕。即便尸体烧焦,那疤痕也能辨出,这一定不是他。”
“哦,谷仓那洞口也是那时留下的吧?”景渊问。
蝶城点点头:“对,当时爹爹草草将洞口封上,没想到...”
景渊接话:“没想到尹明轩重新挖开洞口,劫走尹老爷。”
蝶城摇着头:“不,不是我表哥,表哥为什么要抓我爹?那可是他叔父啊!肯定是他人发现那个洞口才抓住可乘之机。”抬眼间,她注意到尸体左脚脚踝存留的一截红线,扒开衣服,日月金饰已嵌进焦肉里,心想:这和连翘脚踝的一模一样!她问景渊:“景渊,你是如何找到我表哥下落的?”
“我在码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和青川帮之人交谈,猜想里边肯定有事,便和千宿整晚都守在那里。”景渊特地避开景生。
青川帮?青川帮和反清复明有关?蝶城心中思虑着。
景渊说:“现在我们必须要找到尹明轩。”
蝶城仍不肯相信:“不,我表哥没理由要抓我爹!”
景渊苦口婆心:“蝶城,你就醒醒吧,尹明轩这次进京另有目的,他和曹云喜勾结在一起不会干什么好事的。”
曹云喜和青川帮?他是反清复明的乱党?不可能吧,他从小就跟在先皇身边,如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