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狱内,李大人的儿子仍在为自己声声辩解:“大人,我爹不是我杀的,我偶然得知那贱人和野男人偷.情,只是想去吓吓他,真的没想过杀人,大人,我是冤枉的...”
景渊箍住他的衣襟,重手将他拎起:“举起双手!”迅速搜遍上身,找出一包药粉丢给他:“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是归尾和红花吧。”
“大...大人,这就是治疗伤口的药粉。”
“用不用我找个大夫来验证下?”
“......”无言再辩。
“你先杀了你爹,然后又害二夫人流产...”景渊话还未完,只听身后蝶城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尘瑾晕倒了,林千宿逃跑了。”蝶城手拄桌角,大口喘着粗气。
“什么?”
——
景渊急忙赶回新机营牢房,怀抱起尘瑾,略作检查:“下手不重,只是晕了过去。”他捡起地上的钥匙,疑问道:“奇怪,林千宿怎么能拿到钥匙,”他又看看晕倒的尘瑾,对蝶城说:“他应该没跑远,我去追。”
林千宿急如星火般赶至山崖附近,他看到秦羽落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等候,羽落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他挥挥手,他这才舒展眉头,回以明朗一笑。
忽然,身后一声怒吼:“林千宿,别跑!”林千宿惊得回头,发现景渊追赶而来。无奈之下,只能上前和景渊较量。
千宿苦苦防守:“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
景渊连连发招:“我是兵,你是贼,你说我能放了你吗?”
两人死死纠缠,谁料,只闻一声惊马长嘶,马车竟癫狂般冲向悬崖,千宿跃身本想拉住随车飞摆的缰绳,但已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马车跌入谷底。
“啊!”千宿跪在崖边仰面哀嚎,回声震彻山谷。眼泪默默流淌而下,他的心中好像刺入千万把利刃,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使他每一根细微的神经都为之颤动,他懊悔无及,多希望跌落悬崖的人是他。
景渊想趁机擒住他,千宿却猛然挥臂一甩,脱身而起,景渊竟踉跄倒地。只见千宿一双如豺狼般森冷而炙毒的双眼狠狠瞪他,脸涨红似燃烧起来,浑身青筋暴起,迈着沉重而坚厉的步伐向景渊缓缓靠近。景渊知道千宿已然出离愤怒,不由心中发颤,迅疾起身。千宿抽出衣袖中藏匿的匕首,猛然攻击而去,招招锋不可当,气拔山河,一击刺中景渊臂膀,景渊已无招架之力。千宿俯身捡起马匹上震落的流星镖,飞身逃走。
——
月光淡淡,夜静林清。“洛湛,你休想再逃!”一声嘶吼刺破长空,只见一身影攒出树林,司徒凌风挥起利剑凌空闪耀,迅疾追杀而去。
司徒凌风搜寻洛湛多日,这次终于碰了正面,一场交锋之后,洛湛胳膊受了重伤,只能拼命逃亡。他紧追不放,本以为将要得手之时,一阵浓重白烟撒落,猝不及防,瞬间头脑昏沉,眼神迷离眩晕,眼睁睁地看着洛湛被一身披长袍、头戴帷帽的女子救走。
女子带洛湛踉跄逃亡,洛湛因失血过多,已然瘫软无力。他拿出盒子交给女子:“月娥,你先回去复命。”
“师兄,你怎么办?”
“师父还有其他任务交给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月娥收起盒子:“师兄,保重!”然后匆匆离开。
洛湛拖着受伤的胳膊,跌跌撞撞来到医馆前,见医馆附近巡逻士兵太多,怕是司徒凌风早已安排士兵看守城内各大医馆,无奈之下只好躲到城西郊外。他见一家酒坊外没人看管,偷偷拿走一壶酒,来到一所的废弃房子里,喝几口酒压压惊,然后强忍着疼痛径直将酒撒在伤口上,撕下一块布条,包扎好伤口,擦擦额头的冷汗,这才缓缓睡去。
——
景渊拖着受伤的胳膊回到新机营,蝶城赶快找来纱布和药粉为他包扎,尘瑾坐在一旁低头垂目,好一阵沉默不语,最终还是过意不去,起身走到景渊身前:“景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放了千宿哥,才会让你受伤的。”
景渊看尘瑾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怜又气道:“尘瑾,你既然已经加入了我们新机营,你就应该知道你肩上担负的责任,你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听到几句甜言蜜语就忘乎所以、不知所措。你要记住,你是兵,他是贼,你对贼的一时怜悯,很可能就会成为他下一次罪恶的开始。你如果真觉得他无辜,那就努力寻找证据,证据足以证明一切。”
蝶城插话:“景渊说得对,尘瑾,你以后做事情一定要考虑清楚后果,不能再感情用事。”
尘瑾点点头,眼中噙着悔恨的泪水:“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景渊轻叹一声:“唉,知道错了就好,这件事情就此翻篇。其实这样也好,一开始先让你长长教训,省得以后再犯闯出大祸。”他问蝶城:“蝶城,审问过李大人的儿子了吗?”
蝶城回道:“审问过了,他也招认了,确实是他杀死了李大人,还下药害的李家二夫人流产,我们已经把他交到刑部处理了。”
景渊又问:“他为什么要杀死他爹,难道是因为他提前知道了二夫人和其他男人通奸,怀了孕,想骗李大人的家产?”
蝶城点点头:“这是一方面的原因,他说他回京偶然碰到二夫人从医馆出来,他又认识那家医馆的大夫,是大夫告诉他二夫人怀孕之事,他不相信那是他爹的骨肉,就一直跟踪,直到发现二夫人和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