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觉浑身汗毛倒竖,用力咽了口唾沫,问她:“刚才我一个人在这和空气说话?”
“是啊,你没事吧?”她谨慎地盯着我,似乎已经把我当成了神经病,我稍微有所动作她就会拔腿跑开。到现在我已经可以断定,刚才和我说话那大妈,其实根本就不是人。同时脑子里转得飞快,想着该怎么应对。
“哈哈。”我突然笑了一下:“吓到你了吧,我是在演练一个话剧节目。”说着我看向了自己旁边的空气,一脸愁容地说:“嗷,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她愣了一下,终于舒了口气:“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
“以为我是神经病是吧。”我接过话说道,但我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嘿嘿,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头,说:“其实我也超喜欢尼采的。”
“哦?”我突然一脸凛然,目光看向远方:“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他乐极生悲,可他的强光紧接你们的黑暗!”
“好棒!”她竟然鼓起掌来,随后伸手到我面前:“我叫夏晓雨,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何伍。”我伸过手和她握在一起,她的手软软的,凉凉的。我突然想起这手和林灵的有点像,比周二哥的手要冷。我开始警觉起来,又握着她的手仔细感觉了一下,这夏晓雨该不会也是鬼吧?
正想着,感觉到她的手缩了一下,才发现她的脸都红了。我连忙把她的手放开,心想完了,刚摆脱神经病的命运,现在又成大sè_láng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下,又想起周二哥和刚才那个大妈,就问她:“这医院是不是有个叫周二哥的人?”
她皱着眉想了想:“没听说过。”
我说:“就那个得肺癌死了,后来家里人把尸体弄医院门口来放了两个多星期那个。”
“啊?”她一脸茫然:“我一直都在医院门口的护士站值班,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呀。”
我心里一凉,都说鬼话连篇,难道那个大妈是骗我的?又问她:“那这医院厕所里是不是死过一个保洁大妈?”
她听了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是呀,就在那边走廊尽头的厕所,那个大妈死了之后,我们都不敢去那边,要上厕所都得到二楼去。”
“那她是怎么死的?”我问。
她想了一下,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好像是在清洁厕所的时候摔倒了,把头磕破了。”
她顿了一下,突然压低声音一脸惊恐地说:“那件事发生不久后,有个新来的护士晚上值夜班,不知道那厕所死过人,晚上就去了那个厕所,然后很久都没有出来。一起值夜班的另一个护士就去找她,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在厕所里和人说话。进去一看,那新来的护士竟然躺在地上,满头都是血,已经断了气。”
“这么诡异。”我心有点慌,但突然觉得这套路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着她:“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新来的护士吧?”
“唉?”她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挠了下头,我看到她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头发流下来,有些滴落在她脸上,一片鲜红,那竟然是血!
“好像是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粗,整张脸瞬间苍白起来,一边说,嘴里还一边往外淌着血。她的瞳孔也剧烈收缩,眼眶周围渗出殷红的血来。
“啊……”我转过身拔腿就往医院里跑。
我感觉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我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哪些是鬼、哪些是人。大妈说周二哥是鬼,夏晓雨说大妈鬼,现在夏晓雨她也是鬼。
跑着跑着,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医院里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你别走……”背后传来夏晓雨的声音,我不敢多想,选了一个走廊就往里跑。
很快已经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前面有扇门,我正准备跑过去把门打开,发现那门上面的窗户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头。跑进了才看清,那正是夏晓雨。
“妈呀!”我急忙回头,发现背后竟然还有一个夏晓雨,满脸是血的朝我追来。我又一扭头,推开了最近的一扇门,冲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这时我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个厕所。猛然想起夏晓雨说的一楼的厕所,那个保洁大妈和夏晓雨都是死在这里面的。我双腿止不住地发抖,自己竟然跑进了这个厕所。
厕所里很安静,四周都是洁白的瓷砖,但不知怎么的,总是感觉里面阴森森的。
“有人吗?”我试着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没有人回应,门外也没有了声音,似乎夏晓雨没有再追来。但在这厕所里我始终感觉到一种压抑感,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始终觉得厕所的那些隔间里躲着什么东西,在偷偷地注视着我。
我试着把那些隔间的门推开,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很害怕,害怕那里面突然出现夏晓雨或者那个保洁大妈。
“有人吗?”我一边弱弱地喊着,一边伸手去推厕所里隔间的门。所幸把一排隔间的门全部推开后,里面都是空的,让我不禁松了口气。我在最后一个隔间马桶上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根烟。
不得不说,怕,其实也是一种很费体力和心里的活动。我全身几乎都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