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个徐太医,那个并不是那回儿到侯府来的那个徐医政,而是徐医政的亲儿子徐致远。
徐致远是太医院里一名年轻有位的医师,也得了徐医政的真传,而太医院里的所有人都认为、将来徐致远一定会继承了徐医政的位子的。
洛宁原来还想马上离开的,可是这一回头,已经看到那个挺拔的身体,带自己的医箱,并进了正堂。
当他看到洛宁的时候,也是有一瞬间的愣神,可后来也是回过神来,然后又一步步的走到顾安然的跟前,并朝着他们请了礼。
“徐太医来瞧瞧吧,相公他刚刚跌到了,好像手臂那里有点红肿的,也不知道是瘀青还是什么。”顾安然说着,心里却是紧张万分的。
“王妃莫要急,这回让致远先给王爷先检查一下,可若是手脚能动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因此请王妃放心吧。”徐致远说。
顾安然听了筡致远的话,也是一怔,接着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这回真的是心急太过了。
相公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啊,小孩子一般的碰碰撞撞,跌倒撞伤也在所难免的,而且像君世璟这样活跃的孩子,就更加会容易给碰倒的,她又怎么需要紧张得太多呢?
顾安然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就默默的退后了几步,好让徐致远能够有足够的空间以替君世璟看诊。
洛宁扭过头来,望着顾安然,就看到她那可爱的表情,原来那尴尬的心情也就消散了。
如若不是让她看到顾安然的行为,她还真的不相信顾安然真会对君世璟很好呢,可今看来,她对君世璟的好,比起自己,比起哥哥,比起父皇母后,还多了不止那么一点点呢。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明明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夫君,明明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前程,明明自己这是下嫁,明明自己原来就不是嫁给君世璟,她居然也毫不在乎,毫无怨言,而是默默的守着君世璟,而且对君世璟的态度,比起这些亲人的,还要好上了很多倍,到底她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才能够待在这府里的。
她又看着君世璟,再望了徐致远一眼,心里不由感叹着。她的心里是真的很羡慕顾安然的,而她,很很想拥有像顾安然这样的心态去看待这一切,如此,她的心里,就不会觉着这般难受了。
纵然她很想跨过这一些,可是他们之间,却隔着太多太多事了,礼节,世人的目光,阶级……这一切一切,却是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如今,他纵然是跟自己才有几步之隔,可在她的心里,他已经遥不可及了。
想到了这里,洛宁的心里,只感到一阵的心酸,想起自己孩堤时,他们可以不理会那些男女大防,一起手拉着手的到山上玩,去摘那些山茶花的日子……
这一段时光,为什么却是这么的遥远,甚至有好多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自己都好像有点模糊了?
兴许是自己想得太过入神了,就是连徐致远早就给君世璟敷了药,包紥好了,直到君世璟喊了她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洛宁,洛宁!”君世璟说着。
洛宁瞬间被惊到了,然后马上扭过头来,望向君世璟。
这时连顾安然都已经走到君世璟的身边,并也用那奇异的目光望着自己。
洛宁的心里只觉着不好意思,她堂堂金枝玉叶,怎么可以这般的失礼了,这回在自己的兄长嫂嫂面前失了仪,这真是太丢脸了!
“王妃,王爷这伤势并不算是十分严重,只是扭到了一点而已,下官这十天,都会每天来换药,接着就隔个十天再换药,不出一个月,这伤就好了。”徐致远朝着顾安然一拱手说。
顾安然听了徐致远的话,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真的有点紧张过份了、这点跌伤扭伤又算的上什么了,自己小时候也是常常跌倒扭倒,有时甚至都没有去看医师的呢。
“那就好,这就劳烦徐太医了。”顾安然笑着说。
“王妃客气了。”
顾安然又是囧,这徐致远真是的,这一口就一个王妃,叫得自己多老了,她才十五岁,刚刚嫁了人好不好,这就喊着人王妃王妃的,就好像自己有多老一样。
“其实也不用喊王妃了,喊夫人也或是少奶也行的,我听你喊王妃,倒不习惯呢。”
这里又不是皇宫,也不用张嘴就喊王妃的,如若这里不是礼节森严的古代,顾安然甚至会考虑让徐致远自己闺名来着。
这些好像高一人等的称号,顾安然是真心的抵触着的,只是自己到底也来了这里,如果用自己的一套去跟人说,其他人肯定会把她当成是异类的。
洛宁同样把这一切给看在眼里了,她微讶的望着顾安然,她这真的不求名不求利呢,连这点名号,她好像都不屑的,到底在她的眼里,她嫁过来璟王府,对她又有什么好处了?
“王妃见笑了,下官就是下官,王妃就是王妃,又怎的能够改喊其他称谓呢?下官认为还是喊您王妃是比较合适的。”徐致远又说。
顾安然不由翻了一记白眼,哎,算了,反正自己这么多也是没有,这个人那些封建礼教的思想已经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她说的这一些,不过是白费心机而已。
这徐致远还会常常过来给君世璟请平安脉的,如此看来,顾安然已经可以想象以后还只能看着这个死板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