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赶人。三皇子吩咐若有人来扰,一并赶出去。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不忍心啊!
好歹是认识的人呢,看样子伤的是挺重的。
“梵音大夫!您若听到的话,烦请出来一下!双狼的伤口裂开了,您不出来他会死的!”
无双又喊了一声,声音是她从未发出过的高昂而惶恐。焦急间泪水肆意流淌,带了哭腔却也不自知。
他死了,会有下一个护卫来接替。
可是……
可是谁来接替,谁来接替他在她心里头的那份重要?
吱呀一声推开了门,梵音轻步自房中走出,转身又关上了门。余光扫了台阶下的两人一眼,“清静之地,莫要吵闹。扰了主子的清休,可是大事一桩。”
他出来,两侧的守卫都要抱拳低呼一声“前辈”。梵音特别有前辈风范的点了下头,背着手悠悠走下两层台阶,却先是看了无双一眼。
“缱绻的朋友?”
无双咬唇,低头道:“是。”
梵音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又看向双狼:“早说过年轻人戒骄戒躁。你这平日里深知分寸,怎么还在这受伤的时候犯浑?方才我救你一次是医者之职,现在我救你一次是看在这位姑娘与缱绻的份上。时至这身伤口愈合,你再作死一次,我都不会再动容半分,谨记。”
双狼默了默,低头道:“前辈教训的是。”
梵音又扫了二人一眼,命令道:“那就抬到这位姑娘的房里吧。外面天冷,再迟恐怕就没救了。”
无双也感觉到了双狼的步伐已经虚浮,所幸她的屋子离得也不远,抄近路过两个小门儿就到了客房。无双住的客房挨着下人房,此时门口还有下人在讨论,吵闹的很,看到双狼负伤至此更是喋喋不休起来。无双见状垂了眼眸,默默将双狼扶进了屋子,见梵音搁下药箱准备施救,自己则挂着一身淋漓的血迹出了屋子,冷眼看着那帮下人道:“府里头出了事不代表你们可以消极怠工,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市井八卦的!都去各司其职!”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冰冷的让人听得都忍不住禁了声。君府的下人不算多,但此时在这堆在一起确是不成样子。有两个听话懂事的仆人听到命令后立刻就去扫洒院子了,却有几个丫鬟平日里就对无双看不上眼,反驳道:“华主子的院子已被烧毁了,人也打扰不得,教我们怎么伺候华主子和少爷?这府里虽然暂且没有人吩咐我们该做什么,但也轮不到您一个住在客院儿的指点我们吧?”
平日里她们就见着无双总冷着一张脸,从不会打招呼,对谁都视而不见的样子,看着可是不服。仗着是华主子的朋友就可以在府里横行?她们可不依!一个青楼里出来的不干不净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她们头上叫嚣管事!
无双闭了闭眼,冷静的睁开眼道:“纵是主子不在,也轮不到你们这群奴才翻天。院子毁了,君府还在。难道只因毁了两座院子,你们便要弃君府于不顾?鼠目寸光的奴才永远只能做奴才,成不了大事。如此不如劝徵嫆散了你们,去找些懂事的来!”
“哎你这什么意思!”一个火气大的丫鬟直接指着无双的鼻子叫了起来,“一个舔着男人脚丫子求生存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这些脚踏实地做工的!?”
这话说着算是过分了。再怎么说无双也是华徴嫆的好友。华徴嫆从前也是落香坊的,现在照样是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了。这丫鬟一说完,倒是令其他仆从丫鬟都冷静了些。互相对视着想想,此时就算没人安排活儿,自己也得找活儿干。找到了说不定能得到主子的赏赐,找不到就一定没好果子吃。
原本蝉鸣是担忧姐姐担忧的坐立难安的。这样一闹,她也给自己打了打气:“不行。主子出了事,我更不该给主子添堵才是。君府还在一天,我就得老老实实的当一天下人!外头军爷这么多,也不知早膳吃了没。我去膳房看一看,还有没有食材的,没有我想想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出去买!”
厨娘听后也觉醒了:“哎呀,这早上饭我还没做呢,被少爷知道可是要扣工钱的!不行我可得张罗张罗去!”
一个带头,两个带头,周围的人就这么走的只剩下了指着无双骂的丫鬟一个。这丫鬟见大家走了,心里也有点忐忑。但她想着自己好歹是君府的人,她可是君府第一批入府的丫鬟!当即就多了些底气道:“无双姑娘!无论如何,请你自重!这儿是君府,轮不到你这外人来指手画脚!还有,平日请你离我们远点儿,嫌脏!”
无双静了许久,淡淡开口,只问一句:“我好奇,若是你去舔男人的脚丫子,能混到我这头牌的地位么?”
丫鬟一愣。
“光是知道在这动没有用的口的奴才,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低贱?”无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进屋。
丫鬟咬牙追上去,伸手狠狠抓住了无双的衣服:“你别太过分!”
这时有尖锐之物穿过窗纸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甚至来不及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就飞速的向外射去了,仿若从未来过,但却留下了窗纸上的一个洞,和丫鬟惊坐在地脸色煞白的情景。
双狼忍怒的声音自屋子里传来:“奴才多嘴,自掌二十耳光,不从者逐出君府。”
丫鬟看着自己衣服上被那飞去的东西划破的口子,便知道了双狼说的是谁。心里想着平时双狼不是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