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尘捂着额头坐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竟然心里无比平和,脑袋里也很清醒,感觉似乎天气都格外的好。
“人呢?”嘟哝着下了床,桌上只一碗清粥配着一些点缀可爱的小菜。粥是温的,让他摸着碗边就觉得有食欲。
这时有人推了门进来,是华徵嫆。见他醒了,她笑道:“公子是否饿了?不知桌上饭菜合不合您的胃口。”
君轻尘盯了她一会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嚼了嚼,“不是不能吃。”
“能吃就行。”反正不是她做的,她也不介意他挑不挑。“那您吃完就回去吧,赏钱放在妆台昨数第二格抽屉里就好。”
君轻尘夹菜的动作一顿,“还要收钱?”
华徵嫆想了下,“可以给您打个折。”
“几折?”
“十折。”
“……”
知道他这一觉醒来心情定然不错。她才敢说些“放肆”的话。“君家大少爷定然是不缺这些钱的,想必不会赖账吧?为了让您睡好这一晚,妾身整晚都在一旁守着,赏钱您就看着给吧。妾身今早有客,就不多陪了,祝您愉快。”
说罢她出门要走。
“你等等!”君轻尘叫住她,“先告诉我你昨夜弹的曲子叫什么?”
华徵嫆眨了眨眼,“是《徵嫆小调》。”
“你自己写的?”
华徵嫆闻言失笑。
在沧澜国,凡是懂些乐器的人,谁会不知道在古琴刚传入沧澜国那年时,有位天赋极高的女子写下的《徵嫆小调》?可惜那名女子红颜薄命,第二年便香消玉殒了。平生也只有这一曲小调流传了下来。
“这曲子是一位叫叶嫆的女子写的,并非妾身。”说这话时,她却敛去了笑容,无比敬重。“妾身的名字,便是由来于这首小调。”
“徵嫆小调?”君轻尘沉吟,“你过来下。”
华徵嫆愣了愣,向他走过去道:“妾身的客人还在等着……”
话音未落,两颊先被捏住。君轻尘毫不犹豫的将脸凑近,准确无误的印在了她的唇上。
华徵嫆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君轻尘却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吻足矣的离开了她的唇,松开手还耸了耸肩,“总归是要交钱的,能让我被动着交钱,不占回点好处我不开心啊。”
华徵嫆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眉头拧紧,“君公子,妾身只卖艺,不卖身!您不可以这样的!”
“不卖身?那你还接我爹那个老色鬼的生意?”君轻尘坐在了凳子上,神色平常的喝了一口粥,而后带着挑衅的意味看着脸色发红、样子恼怒的华徵嫆,“可能你不知道。这世上就没有能勾引的了我的女人,只有我去引诱别人。欲擒故纵这方法用在我身上没效果的。你若是忙,赶快走便是。我还要去找我爹叫过的姑娘,一一享用呢。对你我已经是下手算轻的了,知足吧。”
“你……”华徵嫆咬牙,终究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收敛起怒容,竭力平静道:“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
重重的吐了两口气,华徵嫆出了屋子,站在外面闭了闭眼,用力的摔上门!
而后她贴着门做惊讶状,“呀,今儿的风怎么这么大,把门带的自己就关上了,君公子若被吓到可别介意,妾身替风给您道个歉,祝您玩的开心。”
君轻尘抹了一把被震的喝到了脸上的粥,有些啼笑皆非。窗外这柳叶都不动一下的,方才她站了那么久门也没关上,她是哪来的脸说今日有风?她还好意思的说要替风道个歉!
脾气不小啊,这小丫头。亏她还能忍着出去。
话说回来么,这粥和小菜倒是真不错。她做的?
娘亲最喜欢早上吃些清淡的。若是能娶回去一个这样有趣还会做饭的做妾,想想倒也不错?
明溪说过不介意他多娶的。
但是……他还是抽空去宫里问问她吧。毕竟他再有脾气,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眼泪,也只有无奈叹气的份。想到明溪泪眼婆娑的样子,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时候……啧,是基本所有时候,他都真的觉得女人好麻烦。
还得解决手头这件事。
飞快的扒完了粥,也扫光了小菜,推门出去,下面的姑娘还在忙碌着把自己置于最好的地方等待来客。
君轻尘双臂环胸歪了歪头看着下面,高声问:“老鸨在不在!”
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按了按额角,扬起笑脸冲到正堂中央,“来了来了,哪位贵客叫……”目光扫了一周,定在二楼的余音阁门口。董春晓的笑容降了降,随即恢复常态,“哟,是君少爷!稀客呀稀客,您怎么……怎么在楼上?”询问时,她的一双眼睛还像能飞出去似的往上挑着,使劲往余音居里瞄的样子十分滑稽。
“昨夜倦了,就在徵嫆姑娘的房里休息了一夜。钱我会照付。”
本来听到休息了一夜这句话时董春晓还是有些火气的。但想到这是君轻尘,她的火气又消了大半,谄媚笑道:“那真不好意思,昨夜我喝了个酩酊大醉,怠慢了您!君少爷看着精神不错,可否要玩一玩?妾身做东请您这一次,还请您大人别记小人过!”
君轻尘挑眉,“姐姐要请客?那好,就挑个大点的房间,把我爹来这叫过的姑娘全送进去好了,我今儿要玩个尽兴。”
不光是下面董春晓的眉心跳了跳,连一旁跟着的婢女都皱起了眉头,“董妈妈,他怎么这样?!君老爷来咱们这可点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