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华徵嫆正了颜色,“您不要总是拿刻薄的目光揣测妾身的心思好不好?妾身没有那么水性杨花,只是单纯的想要观察周围。”
“那你说说你观察出什么了?”
“观察到燕公子一杯酒的功夫就看了燕夫人十几次,但君老爷……”
君轻尘陡然降调打断她的话:“他没看过我娘。”
华徵嫆摇头,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道:“君老爷是没看过君夫人一眼,但他每次僵硬的扭头的动作,都是要朝着君夫人的方向,只是没能彻底将头转过去看。”
君轻尘听她说完,微微一愣,也看过去,好像真的看到了她所说的那样,自己的爹明明很想看一眼娘,却克制住了自己。
这时宴厅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便是萧国太过放肆!明明三处开战,却还要招惹,他却游刃有余,真真是借着地大物博的条件便放肆叫嚣,可耻!”
语惊四座,众人都停了吃喝。刘将军激动的吼完这一席话之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但气愤犹在,还是无奈又气恨的哼了一声才接过苏清廉递来的酒杯,仰头饮尽不够,还要再来一壶,直直的往喉咙里灌。
君轻尘解释道:“传闻沧澜是有天神庇护,才会在百年以来,在开元战争结束后就一直临近这片大陆上最大的三个国却无一国来犯。军传军、兵传兵、一代一代下来将军虽然如同从前的多,军队也不比开国那会儿少,可能带出打仗的将军领队早就不如从前,士兵们更是习惯了耕种待命,等到真正要被命令上战场的时候反而慌乱了。”
华徵嫆眨了眨眼,“那沧澜国现在就没个能打的人带兵回应萧国?”
“有自然是有。”君轻尘晃动着杯里的酒水道,“我的两个表哥,二皇子苏清元与四皇子苏清澈,这两人十四岁时便相继被封王送往南疆双城,是为南疆双王,共同抵抗南蛮。他们两人以及手下带领的部署都是沧澜不可小觑的战斗力。”
“那除了南疆呢?”华徵嫆说完想了想,又缩小了范围,“就说云来到屏门这一段的。”
君轻尘只说了两个字:“桃江。”
“桃公子?”印象里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三岁的人就像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除了笑得阳光明媚,从身形和表现来看都不像是能成大事的人。但他也忽然严肃过,一身气势不复初。
“桃江虽年少轻狂,但他对战事的了解和领悟能力都是上乘,与我们共同结拜的大哥,同是三皇子的清宴也说过,桃江不比清元和清澈差。只是威信太少,缺少能够跟着他走的人,以致他的光芒无法被人发现,人们也不愿去发现。”
这一帮清什么清什么的听得华徵嫆都晕了,心道果然君轻尘是生在这样复杂家庭的人,认识的人也都没一个普通的,听着都像是皇子。
忽有疑问,她道:“桃将军不是桃公子的爹吗?难道连桃将军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
君轻尘摇头:“桃将军相信,但他就是因为相信,才更不想桃江冲去送死。桃家只有桃江一子,战争无眼,身为年岁已老又过惯了安稳日子的父亲,谁会想着自己的儿子去冒险。”
知道人家爹不同意,你还过去帮你兄弟一起送死?华徵嫆换了个眼神看他。
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事。她评判不得。
过了一会儿,刘将军的面色缓和了,说话声不那么大了,君轻尘才站起身顺便牵起华徵嫆。
“到时候了。”
走过去的时候,还能听到陈将军在说:“萧国为第一大国,比沧澜早诞生三百余年,且各代国君始终统治有道,如今嚣张也在情理之中。在下觉得,王爷这边出兵无需太多,毕竟云来的兵力是整个沧澜最重要的储备,而其屏门也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云来保存实力比何事都要强。”
这时已经占到旁边旁听的霍报却摇头:“不,在下认为云来至少要派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在下在无征国无海城时与萧国争斗若干年,得出结论便是萧国若在最初的一年内不被重创便不会知道收敛,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之后恐怕几年十几年内都消停不得。”
“阁下非我国中人,不知云来兵力虽足,却暂时难成大器,毕竟懈怠了许久,若是一不留意被他们以少胜多,那往后的战争恐怕都不好再打。”刘将军道。
两人各执一词,一个觉得少出一点兵意思意思就行,只要守着不被打下来就不信对方能一直坚持在山上备战。另一人却觉得还是要一口气把他们打回去,而后抓紧训练兵力,往后才不怕敌人再次来犯。
毕竟霍报是异国人士,那两位本土将军对他的信任有限。
何况霍报与燕家夫妇虽然都是云王请来的,但最初的引荐人却是君家父子,能够引荐的原因也是在于津淮国商人燕某人交易时因谈得来而深入了解,才带出原先在无征国做元帅后随着姐姐嫁到津淮国时也一并搬到津淮国的霍报。
津淮大国也是商贸为主的,多年不曾开战,自己不打别人别人也不打他们。而无征是个小国,比沧澜还要小得多,这样的小地方出来的哪怕是元帅,也不会被这些自认能力虽不是特别足但手下兵士众多的将军看得起。
霍报心知会被人瞧不起,也无半点介意的样子,只是笑笑,后退了两步。可燕公子却也来了,按住了霍报的肩膀,抽出折扇闪了闪道:“我在无征任丞相时也曾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