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妈妈堵着气闷了闷,过后烦躁的兀自抱怨了几声,“罢了,我不干预了还不行么!韶青这性子倒也和徵嫆的差不多,难怪看上眼了呢……他也不知道硬气一点,昨儿我都嘱咐过他,把徵嫆灌醉后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可那老实的孩子到底还是没下去手,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感觉一口气没提上来都能喷出去两米远的血!”
絮姐听后有些惊讶,没想到春晓竟然连生米煮成熟饭这事都嘱咐出来了。落香坊面上管教严,但私底下哪些艺妓与人有过肌肤之亲她们其实心里都有数。只要没太过分的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饶过了。而徵嫆无疑就是为数不多的坚守原则的几个艺妓姑娘之一。也是因为这样,她之前才格外看好她,觉得她适合自己的儿子。
想来也是有几分后怕。好在她儿子为人心善,不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情来。不然她下去之后,恐怕都没法和孩子的爹交代。
这些话她也就在脑子里想了想,没说出口。两人继续对着帐,看着董春晓计算着昨日暗地里的收益逐渐将欣喜替代了烦心事,自己也就松了口气,没再提值曲的问题。
她相信凭着徵嫆的性子,会尽量忍耐一下,避开这一场麻烦的。只要避开了,往后说不定就会好起来。
只是……事情却朝着糟糕的方向去了。
下午到了董妈妈赌气给她安排的最晚的值曲时间,无双却来报说:“董妈妈、絮姐,奴婢叫了半天,徵嫆却没有答应。”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想了个不怎么好的结果,一同往华徴嫆的房间走去。在路上,无双道:“奴婢之前倒是看到过,穆少爷进了徵嫆的房间。只是没有注意他是否有走出去。”
这话再一说,絮姐和董妈妈又对视了一眼,颜色各异。
“你去看看韶青在不在房里?”絮姐道。
无双道:“奴婢已经找过了,穆少爷不住。并且两面守门的打手都说过,他们二人今日从未出去过。”
没出去过,还在屋子里?董妈妈思索了下,先道:“去和下面说,今儿这个点不值曲儿了,去换个丫头值舞。要个跳的好的去。”
“是,奴婢这就去。”领命的是她的贴身婢女鱼儿。
“怎么办?”絮姐犹豫,“这门开不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婢女叫都不开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共就能发生几件事?
“难道是这孩子将我的话听进去了?”董妈妈嘀咕了句,探着头往四角看了看门,发现这门可真是严丝合缝。
也是,她花了大价钱弄的呢。
“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况啊?”董妈妈放弃了找门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摸着下巴翻白眼,“要不去找个人从外面爬窗子看看情况?咱们在这说话,里面他俩要是醒着也该听见了吧,按照韶青的性子他怎么也得开门来知会一声啊。”董妈妈有点担心。
絮姐自然是比她还要担心的。总觉得不管屋子里的俩孩子出了什么事儿,她好像都得怨恨自己一辈子。
这时,无双眼尖的发现了絮姐身后难得跟出来的婢女猫儿好像探头探脑的四处看了看。本身各人有各人的习惯,她也没怎么在意,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有异样,回身仔细一看,果然对面的楼下,绫罗一边坐在桌前与客人谈笑风生,手上却悄悄的打哑语一般做着暗示。
猫儿没有发现与她隔了一段距离的绫罗注视过她,得了提示立刻就道:“奴婢之前收拾库房的时候好像见过库房挨着徵嫆姑娘房间的墙壁上有一处破损,隐约能见到里面的光亮,但不是很清楚,不如董妈妈去看看?”
董妈妈听后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行,去看看,不行就派人去爬窗子。”
库房的门很少上锁,因为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董妈妈推了门进去,猫儿立刻回忆似的的寻找起来,而后指着一处胡乱堆放着杂物的地方道,“好像就在这个里面。”
董妈妈看了絮姐一眼,不用言语絮姐就读懂了她是在问:“你派猫儿来这找过东西?”
絮姐点头,也没言语,但用目光告诉她:“确实有过两次。”
但是落香坊里头要是什么东西出问题了,比如墙上出了道裂缝、椅子松动了,那基本都是要报上去处理的。发现墙上破了个洞却没说出来,难道是因为猫儿露面的次数少,她也没怎么好好教育过?
董妈妈亲自上阵,没两下就把东西都撤了开。露出了半面灰突突的墙壁。墙上果然有一处破损,是漏了个小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磕出来的,比起自然形成倒更像人为。
但是这小洞的形成应该有些时日了。
弯腰将眼睛凑过去,絮姐睁着一只眼往里头来回的看。里面的情景倒不是很清楚,视线被屏风的侧面遮得只有一条狭窄的缝隙。但隐约还是可以看到一点点,那一点里头没有人影。
“什么味……”董妈妈隐约嗅到了什么气味,顿时觉得古怪,离开眼睛将鼻子凑到了小洞上用力吸了两下,心里肃然防备,“迷烟!?”
絮姐听后也是一惊,“春晓,什么情况?”
“徵嫆的屋子里头有迷烟。”董妈妈捂住鼻子静了一会儿,凝重道:“还有春水香。迷烟的味道重些,春水香却是淡了许多。两样味道都已经散了不少,大概是早就被人用了的。”
春水香,算是一种较为劣等的春药。大多被制成熏香状,只对女人有效,是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