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念白比起来,虽起势稍晚,人脉也还不够,但胜在君少爷在屏门的生意始终出色的超出所有人意料。桃将军受其恩惠颇多,再有桃小将军在一旁说着好话,他在屏门算是能稳稳的站住了。至于在鹃山那边,他的名声向来不错。两幅山水足以证明‘墨尘先生’重出江湖。虽然文人墨客转行念起生意经会稍失人心,但好在他在鹃山独卖古董字画,如此文雅之物挂在店里倒也不失墨尘风骨。”
云王听到这里,轻哼了一声,嘴角却是有些上扬:“这孩子,终究是年轻人……凡事不专一门,三心二意是大忌。但他若是能将各式生意做好,也是证明他本事的时候。”
“原本君少爷便是有些防备的。”玄毒道,“王爷派属下观察君少爷两年之久,属下早就发现了君少爷虽放荡不羁,但与他那些结拜之交聚集一起时,从未共同外出花天酒地过,皆是在君家自己的铺子里,管理的也十分严密,每一次属下都要费尽一番心思才可听闻一些内容,但几乎窃听不到多少。并且他六人鲜少一同在外出现,哪怕是一起去玩乐,也都是三个两个一起,四个人一同出去的情况都少见。其中三皇子虽到云来的次数不多,但可看出他与君少爷的关系更为亲切些。三皇子不在时,君少爷则是时常与桃小将军一起。”
“恩。”云王点头,“清宴、尘儿、桃江这三个孩子关系一向不错。但他三人也鲜少同时出入,清宴在时尘儿自然要顾及他多些。尘儿这孩子向来多带着防人之心处事,此事本王早就看得出来。估计他们就着该何时该聚在一起、又该何时分开讨论事宜之类的事情计划的十分明确,并且尘儿应是也曾出谋划策过。”
“确实,这六人在他人看来,明面上始终聚在一起就是吃喝玩乐,聚少离多,聚时常出入各种青楼酒馆之类。但是他们总会分出去两个人来讨论接下来的事情走向,哪怕周围并无什么危险,防范之心也从未懈怠。”玄毒分析道。
云王满意道:“尘儿这孩子,也就是这点最为令本王放心。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他做事不知分寸,性子易惹人怒。但其实,他始终把握的很好。走出云来之后,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他在云来的风评多差,反而鹃山的人多是只知道他继承的本王的‘墨尘’这个名号,以为他是个风雅墨客。只要他控制好分寸,往后即使不用他自己的身份,而是用起墨尘的身份,也能撑起一片天。这就是本王想要的结果。”
玄毒道:“在属下的追踪消息中,君少爷确实只将自己是墨尘的消息透露出过一次。但知道消息的女子口风很紧,属下派人观察过几日也不见她有什么特殊异动,便收手了。而鹃山那边君少爷也没多言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单单是用了墨尘的身份在做生意。此事只有君老爷知道,君老爷会替君少爷将此事隐瞒妥当。”
“恩。”云王沉吟片刻,低叹:“只是那个徵嫆……到底是有些阻碍了尘儿。不过她在陪着尘儿去与你六人回合时,并未作出什么异样的举动,反而还帮了尘儿。加之尘儿给她的珠链……还有本王为她测过的手相,本王对她之事无法插手太多,只能看天意何为了。”
“说到这,”玄毒突然道,“王爷可还记得属下说过君少爷曾带她与自己的一众兄弟都见过面?是在君家的地盘上,好像那是他们唯一一次六人在一起喝花酒,什么正经要事也没谈。但原本,那一次他们似乎是要谈一谈君少爷何时正式动身去鹃山的。在那之后他们六人也没再共同出没过。”
“此事本王自然记得。”云王说着,把头微微转向了房门那一侧。“尘儿自是有他自己的打算。本王对他还是放心的下。只是怕他年少气盛,做出什么不利己的行为,却执拗的认为那是对的。这样的做法,才是最为叫人担心。”
玄毒抬眼,注视着云王问:“那属下还是在一旁观察,不出手?”
“恩。还是那样,只要没到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旁看着他,不要出手暴露自己。徵嫆那里,继续找手下的人盯着就好。若是那姑娘不慎死了,将尘儿带来见本王便是。本王不会让他记恨于你。”
“既然这样,王爷何不直接将那华姑娘给……”
话未说完,只见云王迅速抬起了手掌,五指成爪状狠狠一握,又松开放回扶手上。玄毒立刻住了嘴,恭敬的退下两步,屈膝跪在了殿下。
“父王。又在与玄暗卫单独谈话?”苏清廉自大殿推门而入。
云王沉吟,算是答复。
“儿臣见门外侍卫没有阻拦,便以为父王没说什么重要的内容,擅自闯了进来,父王可是莫怪儿臣。”苏清廉笑着道,言罢将目光移去了玄毒身上。
玄毒行礼:“卑职参见世子。”
“玄暗卫客气什么。您的身份可不比我的低。”苏清廉仍旧满脸堆笑。
“清廉!”云王喝止道,“不得胡言!”
苏清廉默了默,行礼道:“是。”
“玄毒,你下去吧。按照本王说的继续做。”云王道。
“是,玄毒告退。”
待到黑衣人影离开大殿,苏清廉一言未发。云王抬手道:“清廉,可是有什么不满之事?尽管说出来便是。”
“父王。”苏清廉叹息,“您对轻尘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