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君轻尘低应了一声,抓过她白嫩的手在掌心揉捏,“你说的这些话,当真是不可思议。我向来是不信这些光怪陆离之事的,但你这家伙,总是古怪得很,让我也不得不信那么两三分。”
“两三分?那剩下的呢?”华徵嫆问。
“剩……”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外面的尖叫声打断。两人俱是一凛,立即望向窗外。
窗子本就是开了一道细细的缝。外面漆黑一片。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似乎连仅有的星光都不见了。君轻尘立刻站了起来,华徵嫆也紧随其后穿上了鞋子。两人推门出去,见到知更和蝉鸣两个小丫鬟惊恐的瑟缩着,手里的烛灯也摇曳的厉害。
“发生了什么事?”这样问着,君轻尘推了门出去。只见白玉石板旁,已经化掉了雪的泥泞土地上赫然躺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心里咯噔一声,君轻尘抬起手将华徵嫆挡在了身后,一点一点的挪着步子过去,蹲在了黑影旁。
华徵嫆始终跟在他身后,看到不禁紧拧着眉头问:“这是一个人?”
“好像是。”君轻尘压抑的吸了口气,侧头道:“外头冷,你先回去。”
“妾身不冷。”华徵嫆伸着脖子,还在左右观察着地上的人。见他背部朝上,黑衣上似乎有着几道伤口,她返回去对平日里胆子稍大一些的丫鬟蝉鸣道:“烛灯给我,你和知更用一盏。”
“主子……”蝉鸣的胳膊紧搂着脸色煞白的知更,自己的面色也不大好,“方才知更不知那是何物,去翻了下,好像……那是个死人!”
“恩。应该就是个死人。”华徵嫆接过她递来的烛灯,淡淡的道,“但总得弄清楚,死的是谁。”
两个丫鬟白着脸,不明觉厉的点头。倒是蹲在尸体旁的君轻尘意外的看了华徵嫆一眼。
记得上一次死人的时候,她虽然害怕,但是表现也比他出色的多。这一次,她紧抿着唇,眼眸中明明还是有些恐惧在涌动,却是毅然的站在他身旁。
似乎她一直都是这样。明明说着只想过一个平常人的普通生活,也避免着一切不普通的事情。但真正遇到问题的时候,她总会和他站在一起,不逃避也不抱怨。好像,即使不喜欢,也可以随时为了他和他一起站在凶险里。
这想法,是他在自作多情吗?还是对她而言,他真的有这么重要?
君轻尘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但他也绝对算不上高傲。他总能很好的把持着自己的“度”,几乎不偏差分毫。
但唯有对上华徴嫆这家伙,他的信心不是很足。
毕竟谁会想到她今天会对他说出那些离奇古怪的话啊!
他真的如她所说,那么点儿背吗?
还是有些打从心里不相信这种东西的,他自小就觉得人会受到什么对待,完全处于自己是在如何对待他人。若是真的前面有许多凶险,那也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会引来凶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