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看了一眼身后的门,“严重的大概还要四五天,倒是有两个病状较轻的稍后被梵音大夫检查过,判定没事了就可以正常生活了。怎么,听方才二位姑娘的谈话,里面是有你二人认识的人?”
刚听了梵音的名字心跳就莫名有些失速的缱绻羞赧着脸色道:“嗯,是有个叫无双的姑娘,与我和徵嫆是朋友。”
“噢,原来是她。”女大夫见眼下没有病人,放松的伸了伸胳膊道:“无双姑娘的病情不重,今日就可以出去。并且近日那云王的侄子也派了人来照顾她,把她照顾的可好着,姑娘若无事,可在这里等待片刻。梵音大夫就在后院为你那位朋友施针呢。”
梵音主子,在为无双施针?君少爷也派了人照顾无双?
缱绻想着,心里头有些闷闷的不好受,轻声应了一句,便沮丧地坐去了一旁。
女大夫做完工,与自己的丈夫闲聊了起来,其中不乏说她终于又解决了一个瘟疫,将这一例也记录在纸上传到后代手中希望能起到作用,还有就是落香坊里头的姑娘也真是特殊,她见过三个都不像是狐媚子,只可惜那无双姑娘身子伤的太重,往后怕是很难再有孕。说完女大夫还来神秘的问了缱绻,“姑娘你可有打过胎?”
缱绻意外的眨了眨眼睛,吞吐道:“我,呃,还没经历过人事……”
恰好这时后侧的房门开了。梵音带着抱着两包药的无双和一个男病患一起走了出来。女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笑道:“姑娘是个好姑娘,往后会有好结果的。”
缱绻顿了顿,胡乱的点了两下头,站起身子跑到梵音身边:“主子!”
响亮的尊称自她口中脱出,听得梵音挑眉点头“嗯”了一声。一旁的无双因落香坊赎人那天突的有些头痛而睡到了下午才醒,醒时也只是被告知华徴嫆和缱绻被赎走了这件事,多的却不清楚。此时见到,方知原来缱绻是跟了这个颇有名气的大夫,但性子寡淡的她也没多说多问,如同平常一样静伫在一旁。
“主子可是忙完了?”缱绻期待的看着他。
梵音道:“就这两日的功夫了,往后即使有了病患也可交给旁人打理。”
缱绻听着,心里头安慰了些。稍稍松了一口气。
无双道:“多谢这几日两位大夫的辛劳,无双感激不尽。既然奴婢已无大碍,便先回去了。”
女大夫痛快的摆了摆手:“慢走!记得好好修养,不宜操劳!”
梵音却是在无双转身想走的时候伸手拦住了她:“等等,姑娘,你打算回哪?”
无双回头,理所当然的答:“落香坊。”
“那里你暂时已经回不去了。”梵音道,“自从出了事,落香坊已被查封。大多数的姑娘暂时被遣回了家中,其余的与那老鸨似乎是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安顿,即使你回去,也进不了大门的。”
无双站了一会儿,才问:“那回去拿东西也不行么?”
梵音摇头:“单凭姑娘一人,自然是不行的。落香坊外有守卫在,即使去了也无法进入大门。”
无双沉默了。
她当日是被直接抓走的,在御医堂里一待就是大半月。虽是有吃喝供应,还有君少爷身旁的护卫时常来为她带些补品之类,可当她出了御医堂的大门,却是无处可去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曾经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听说是回来了,可他回来了又如何?她已不想再与他有关联了。
尤其是听到,那女大夫语重心长的与她说,她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的时候。
虽说即使回去,自己的东西可能也被搜刮的不剩下什么了。但是好歹还有换洗的衣物,她也在隐秘地点藏了些备用的金银细软。总比这样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的好。
“梵大夫,您既是云王的人,可否帮我通融一下?只回去一次就好,我只是想回去拿些生存的东西。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无双定当竭力去做,或者就在梵大夫手下帮工也好。”无双道。
缱绻心里头一紧,不舒服的感觉更重了,带着一丝害怕的情绪,下意识抓住了梵音的袖子。
梵音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她的手,面上平静道:“姑娘,一,我不姓梵;二,你说的事情,我只是一名医者,没有那些权力也帮不到你。若你当真需要,我倒是有个人选推荐给你。他身手敏捷,即使得不到通行令,想要将你的东西拿出来也是易如反掌。”
无双听后,先是道了句:“抱歉,冒犯大夫了,”而后才道:“那敢问大夫所说之人是?”
“那人最近常来见你,你自己应是认识才对。”
“双狼?”
梵音颔首,算是答复了,而后又道:“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去临西街的君府通报,双狼自然会出来见你。”
无双矮身行礼:“如此,多谢大夫指点了。”
梵音没再回复她,而是转问缱绻:“你是有什么话想说?”
缱绻紧握着他的胳膊,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力气用了多大。见他将话转向了自己,才突然放心似的道:“奴婢只是想说,徵嫆在走前说过,若是无双出来了,就一起到君府聚一聚。既然无双已经没了大碍,又有事要托付,不如就一道回君府一趟好了。”
“倒是可以。”梵音也表示赞同,“那今日你们便一同回去吧,回去你也准备收拾一下东西,三日之后我会去君府接你回家。”
接你回家。
很随意的语气,说出的话却令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