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梵音准备告辞。
君轻尘知道他是要走了,连忙截了他的话,目光往他怀里瞄:“哎,梵音你倒说说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梵音莫名。
虽说梵音已经四十好几了,但他驻颜功夫绝妙,使自己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然而不管是四十多还是三十多,他都是仆,君轻尘是主,也就没仗着身份直言不讳的问了:“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比我舅舅都老,还真打算娶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
这话单听起来是刻薄讥讽的,但君轻尘眼神揶揄,语气调侃,看他那写着“行啊你,真有本事,少爷支持你,像你这种年龄再不搞事情就晚了”的目光,梵音默默移开了眼:“回主子的话,属下,只是想找一个女子管着家里那帮豺狼。”
梵音家里的情况,君轻尘是听说过的。乱成天翻地覆一样,二十几个如饥似渴的男人天天在宅子里头“乱搞”,恨不得将整座宅子翻个底朝天,然后挖了所有的地皮种上药草,整日毒药林的风里来雨里去,堪称一帮变态在那里群魔作乱。
也听说梵音之前买过一个姑娘回去,后来那姑娘险些疯了,跪在梵音面前一个劲的磕头,工钱都不要了,只想走得越远越好。
而今,缱绻要成下一个受害者?
君轻尘严肃的想了想,最后下定结论:反正和他没关系。
于是摆摆手道:“行吧,那你回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还有你这年龄再不留个后就晚了,既然怀里头有个现成的就考虑用一用吧!”
梵音背过身,翻了个白眼,嘴上拖着长长的尾音道:“是——属下明白!”
对于他的态度,君轻尘也早就懒得计较了。回身看了一眼日头,却发现双狼还在后面跟着。
“你没去看看陆无双如何了?”
双狼黝黑的肤色难得能看清是漫上了两坨红晕,可他却有些纠结的犹豫。
“主子,属下恳请主子不要再给属下发配照顾陆姑娘这种活儿了。”
“恩?怎么了?”君轻尘打量着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明明之前派他去御医馆的时候,他还是每每回来就腼腆娇羞的发呆的,这一次却像是闹了矛盾一样。
可昨日陆无双不也喝多了吗?
“说啊,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出来主子替你想想办法。”君轻尘见他不说话,拍着他的肩膀道。
“我……”双狼顿了顿,纠结了好久,才咬牙叹气的说:“陆姑娘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而属下去照顾她,总难免会有触碰。这样想来,真是不成样子,属下……属下本来就不喜与那种青楼里的姑娘打交道。尤其还是看着清秀,实则……实则拿掉过三次孩子的女人。”
君轻尘闻言抿唇,将目光稍稍移开了点,移到了双狼背后的君府大门前,无双的身上。
无双也发现他看到了她,但没躲闪,也没受伤的表情。或许眼底会有些痛意,但她掩藏的很好。只是道:“双狼侍卫说得对,拿掉过三个孩子的奴婢确实不配让人照顾。每一个孩子都是命,奴婢却残害了三条命,无论如何都应是奴婢的错。”
双狼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身子本就是一僵。在她说完这些话后,更是纠结的想要动一下又只能一动不动的背对着她站着。
华徴嫆这会儿也起了,原本是想来送一下缱绻的,但来到门口时发现缱绻已经走了,无双却身子笔直的站在门口说下了这样一段话。通常来讲,与心爱之人有了孩子的女子多半是不会忍心拿掉的吧?无双却在自己揭自己的伤疤。难道是双狼说了什么重话?
华徴嫆走到无双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臂,“无双……别放在心上。你看我也不是刚拿掉了孩子吗?有些时候,有些生命不该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不要太则怪自己。只要往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就好。”
无双垂下了头:“我知道,徵嫆。这一晚多谢你和君少爷的款待,无双就在这里与几位别过了。”
“诶?你要走?”华徴嫆才发现无双的手里是提着一个看着就是没装多少东西的小包袱。
无双道:“是,原本是想去与你道个别的,但听说你和缱绻都还睡着,我就没去。正好这会儿你在了,能打个招呼也挺好。”
“无双……”华徴嫆担忧,“你现在身无分文,能去哪儿?我记得昨夜你说过,想找双狼帮你去落香坊拿一下东西呢,那落香坊里的家当你不要了?”
“我会想办法去拿的。”无双道。
“可是你的房间与我的房间一样在二楼,又没有什么借力往上爬的东西。眼下你大病初愈,身上没钱,一个人回去多危险?”华徴嫆问。
无双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她眼,“没事的。我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人,没有牵挂做绊脚石,我什么都不怕。”
华徴嫆听着她这样说,当真是有些急了,朝君轻尘投去求助的目光。
君轻尘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华徴嫆咬唇,点头。
君轻尘轻咳两声:“嗯,我是二狗的主子,他该去哪我是可以命令的。既然无双姑娘需要,那我也理应帮一帮徵嫆的好友。双狼,你就去替无双姑娘跑一趟落香坊吧。”
“主子!”双狼一惊,“不行,主子,属下要在一旁保护你,属下……属下不去!”
“保护我么,有降魔和七步在就够了。你跟在我身旁这么多年,也没个自己的空闲,还是出去这一趟好了,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