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高被子,她在黑暗中小声嗫喏了声,“郗城哥。”
“嗯。”
对方坦然得回应,让陈渔的脸蓦得通红。
尴尬羞窘了,往常,她都从不主动挂断电话,这次被撞到,会不会窥探出什么。
“我忘记按挂断键了。”她到底在解释什么,欲盖弥章。
“噢,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沉吟了半晌,他偏偏话说一半,不说了。
陈渔愤恼,又不能说什么。
“快睡吧,咱们宝贝儿还是要听睡前故事。”
陈渔不说话,戴了耳机,手机放在枕边,听慕郗城说话一直到昏昏欲睡。
从小到大,他们都一直这么相处,不觉间已经过了十多年。
孟然拿着书进来,看了一眼在牀上躺着的人问,“这么早就睡了?怎么还戴耳机?”
白薇,“估计是在听听力。”
学霸的生活,不是她们能学的来得。
…………
周五放学,陈渔晚上回家,陈屹年问女儿,“晚饭后,要不要煮点浓茶,为熬夜做准备。”
“为什么要熬夜?”
“郗城,网球亚运会大学生男子单打决赛,咱们宝贝儿不看直播?”
“我要睡觉,可以看重播,没必要熬夜。”
“真的?”
太明白小女儿的个性了,陈屹年又问她一遍。
“爸爸早点睡,我上楼看书去了。”
陈屹年愕然,只好亲自动手去煮茶。
楼上,二楼卧室。
陈渔看书看不进去,索性就躺在牀上,准备入睡。
牀头的闹钟,滴滴答答走着,一直到晚上22点一到,陈渔还是翻身起来下牀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观看今晚直播的网球赛。
2002年大学生赛季亚运会,地点:韩国釜山。
上天有时候确实有点不公平:有人从小就开始苦练网球却进不了大的赛季,而,有的人单是将网球作为一项体育爱好,却在无意间成为网球男子单打决赛上的一员。
22岁的慕郗城,运动衣,网球帽,帅气,内敛低调,却还是在一上场就吸引了太多人的视线。
透过屏幕,陈渔看慕郗城,知道实际上过于低调的他,才应该是真正的天才。
她只是擅长医学,而他,涉猎擅长多个领域爱好。
,z大商务学院高材生。
他低调,在z大不张扬,尤其是近年的网球赛势,很少出现在学校的他,更是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阿渔的压力很大。
小时候7、8岁,她学书法,学钢琴,要1个月才能达成的效果,他往往半个月多一点就可以。
别人都说她是聪明的小姑娘,只有慕郗城总是叫她,“傻瓜,小笨蛋。”
那时候,每天活在这个借住他们家哥哥的阴影下,有段期间,她讨厌他。
因为陈屹年搞医药研究,陈渔念书晚,到了小学3年级的年龄,直接上得。
9岁上了学,陈渔才发现,原来很少有慕郗城这样的人,而她,更不笨。
这样的认知,让她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次次刻苦用功,从小孤傲的她不想被对方比下去太多。
自此,慕郗城像是成了她默默奋斗的对象,一心想要追逐他的步伐,坚持到固执。
直到现在的16岁,随着少女身体和心理上的曼妙变化,她像是骤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偏要不被他落下。
这成了她的秘密。
了然后,少女变得敏感,多疑,甚至别扭。
但,秘密很难藏,尤其是在对方一次次靠近的时候,内心总是饱受甜蜜又苦涩的心事折磨。
不能表现太明显,又忍不住关注对方,少女病,满是矛盾。
16岁,她不愿意再叫慕郗城哥。
这也是她的秘密。
…………
翌日,周六早上,陈屹年一大早起来发现,自己作息时间非常精准的女儿竟然还没有起牀。
“小渔。”
“嗯。”陈渔慢慢吞吞出卧室,精神厌厌。
“熬夜了?”
“熬夜学习。”
“我们小渔就是学习用功。”陈屹年虽然这么说,但小女孩儿的心思他早已经看透。
“小渔,郗城明天傍晚回来,我们去逛超市吧。”
“爸爸,是准备给郗城哥做好吃的?不怕像上次一样烧了厨房?”
陈屹年:“……”
沉吟了一会儿,他又突然笑着捏女儿的脸。
“咱们宝贝儿真是嘴不饶人。爸爸不会做饭,不是还有你么。”
“我为什么要给他做饭?”
陈渔嗫喏,却还是吃过早餐后上楼换衣去了。
陈屹年难得休息,闲暇陪女儿逛超市很享受。
一家大型超市。
罕见导购液晶屏幕里,竟然播的是亚运会网球赛况,虽然昨晚已经看过,但是陈渔还是离开购物推车,看着屏幕里赛场上的人,很久。
昨晚,最后一场赛事比分咬的很紧,甚至起初慕郗城是落后的。
在开了空调的卧室里,陈渔看的出了一身汗。
好在慕郗城没什么心里负担,没想过当职业球员,结果对他并不重要。
厚积薄发,慢慢地将比分追平,再靠着微薄的分数优势将对手打败,摘得网球单打男子组的第一名桂冠。
然后,陈渔兴奋后,整晚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凌晨,接到韩国慕郗城回宾馆后发来得短信,她才渐渐睡着。
两天后,慕郗城回国。
陈渔和陈屹年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