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逸站在一旁,原本只打算解释清楚就离开,可现在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慕郗城,你凭什么这么对待她?你没有看见她很痛苦吗?”
嘉渔的嘴唇因为不停地擦拭蹭掉了一层皮,脱落后,渗出了血丝。
他将纸巾丢在一旁,对她道,“走吧,我给你穿了鞋,我们回家。”
他还在对她笑,可让嘉渔觉得心肺里燃起了愤懑,她看着他的眼瞳,已经看不懂他。
这样的慕郗城,委实让她觉得陌生。
他俯下身在帮她换鞋,她不穿,嘴上的血色渗到嘴里。
那股血腥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头是晕的,脑子也是晕的,激烈运动后刚恢复的呼吸,也变得让她有些难适应。
从小到大,她都听他的话。
从来都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可只要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可今天,她偏偏不要听他的话。
他握着她的脚踝想要给她穿鞋,她不配合,那只鞋子落在了地上。
“陈嘉渔,我再说一遍,你听话点,我们回家。”
他看着她,语气带了她不熟稔的压迫和命令。
“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我凭什么?”慕郗城早已经失去了耐心。
不想和她起争执,直接扯了她的手臂,就将她完全扯下了病牀。“你不想穿鞋,那就别穿了,光着脚走吧。”
“我,不,我不跟你走,晚上我还要上课。”
“还上什么课,回家。”他的语气里有些气急败坏,嘉渔不想跟他走,不过是他这样的情绪,让她完全没有办法面对。
陆时逸看着一个受了伤的女孩子,这样被拉扯,他制止慕郗城道,“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扣着嘉渔的手腕,慕郗城看着陆时逸道,“说什么,说你喜欢她,让她和你在一起?”
因为对方毫不留情的讥诮口吻,让陆时逸霎时间脸色苍白。
“慕郗城,我从来没有想要怎样,她不过是晕厥后需要心肺复苏,我是喜欢她,怎么难道就只能你喜欢,不准别人喜欢?”
“那既然如此,我希望你离她远一些。”
陆时逸有些怒急攻心,“那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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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渔不想走,被对方直接扣着手腕,向前扯,她跟不上他的步伐。
喉咙近似嘶哑道,“你放开我,慕郗城。”
可对方不听,继续扯着她向前走,校医室外原本寂静的走廊,因为这样的吵闹声,即刻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陆时逸看着那女孩子留下的鲜血,才想起她的腿上并没有包扎,最终,只叹了口气。
想帮她,不过是害了她。
嘉渔最开始,被人扯着走,她挣扎的厉害,一边走,一边近似愤懑道,“你放开我,放开!”
到最后,是完全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说话,也不言语,只缄默着,眼眶酸红,却不流泪。
倔强无比,她跟在他身后走。
z大校园正是正午,阳光火辣辣的滚烫,她赤着脚,踩在这样的水泥路面上,脚底近似烫伤。有路边的尖锐的小石子,刺入了她的脚底,留下血迹。
一路跟在他身后,她什么话都不说,从校医室到校外并不是段近距离的路线。
校外。
她是被他抱上车的,可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应。
车门打开,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人照旧体贴地给她系安全带。
等对方再上车,一路无言,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驱车一直到宜家苑的公寓楼下,他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任凭现在有多窝火,他没忘她现在的身体状态。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嘉渔,一脸苍白,“你还需要问我么?”
既然那样不顾她意愿地将她从学校里拖出来,现在又来询问她什么?
嘉渔的脸色是雪白的,而她唇上不停渗出来的血色,和她脸色的苍白形成了极致的差异。
人体肉身,痛不痛?
怎么能不痛?
脚底有碎玻璃扎了进去,腿上在流血,连嘴唇都在流血。
她是学医的,医者,最不怕见伤口,也不怕流血,对于疼有些麻木。
但是,陈嘉渔现在疼,全身都快疼死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不相信她。
“上楼,我去帮你包扎。”
说着她就要抱她。
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是陈嘉渔,她不是他的所有物。
“慕郗城。”她很少叫他的全名,她和他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相识,相知。
就连他找薄静秋做女朋友的时候,她都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单单这么一个误会,他能这么对待她。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她没看他,就像在校医室里不肯看她,甚至不肯听她一个解释的他一样。
嘉渔说,“慕郗城,你觉得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和这些无关。”
任凭哪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另一个人那样唇齿相依,思维上能理智,但是情绪上完全不能,他为了她,一直窝火到现在。
“陈嘉渔,你觉得我是神么?你觉得我能宽容到,看到你们接吻都没有反应么?”
“我早说了,那不是接吻,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