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地势的原因,阁楼的二层称不上很高,人如若下去受到的伤害不会太大。
时汕和嘉禾站在阁楼上唯一的窗前,因为是唯一的出口,外面秦苒的人也很多。
“嘉禾你先从这里跳下去。”
“可是——”
下边围守的人这么多,就算跳下去,也定然会被再次抓回来。
“没关系,相信我从这里跳。”
木制的窗子严丝合缝,姐妹两人废了太大的气力,才让它有了一角的破损。
指甲劈断,近似淌着鲜血。
嘉渔痛,嘉禾也痛,但是她们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阳光洒进来的瞬间,嘉禾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中,有些遏制不住的遮掩。
阁楼的窗户出问题,自楼下的人那么多,不会没人觉察。
一共五个人。
职业保镖,五个守她们两个女子,算是大材小用了。
嘉禾向下跳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视线里全都是时汕给她的镇定的眼神。
“你——”
觉察有问题后,阁楼下的人纷纷抬头。
时汕看嘉禾松手,将自己来时的背包打开,自阁楼下漫天洒落的百元大钞,让即便身为保镖的人都迷乱了视线。
多,实在太多了。
一张不足为动,两张也许看都不想看。
三张、四张,五张?
不,这是千张、百张、成千上百的钞票,数都数不过来。
自楼上一涌而下,可想那种极致的you惑带给人的震撼。
有人做了一辈子保镖,也不见得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钱。
这天西郊楼兰的花园别墅区,下了一场金钱雨。
原来,天上是真的有掉馅饼的时候。
这个满是铜臭味的世界,几千万的人民币像是自天际掉落,让人不受控的选择了,钱。
时汕站在阁楼上,冷眼看着楼下满地的钞票,和已经俯下身捡钱的人。
忍不住的冷笑。
人的劣根性。
真是恶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很快有人因为争抢,起了争执。
嘉禾抬眼看这个时候的时汕,站在二楼的时汕,只觉得她满身孤寂悲怆。
时汕自楼上向下跳,嘉禾等着她下来,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血缘双生关系真是奇妙,不用商量,不用诉说就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
此时秦苒的保镖方怀瑾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瞬间怒愕,“你们到底都在干什么,人都要跑了,也不看好?给我追。”
人的劣根性只有1、2分钟的挣扎,可就是这1、2分钟足以让时汕和嘉禾逃开桎梏,至于是否能跑远,完全看造化。
方怀瑾没想到会闹成现在的场面,单单两个弱女子再有能耐,也逃不远。
“给我找全部的人去追,搜山,也要把她们找到。”
时汕有意看过最近一带的地图,她已经没了体力全靠嘉禾搀扶。
“嘉禾,如果一会儿他们追上来了,我撑不下去了,你就先跑,再找人来救我。”
“不,我不会和你分开的。死也不会。”嘉禾说,“你走不动了,我来背你,就是只剩一口气,我也要带着你一起走。”
这样的情形和多年前的那次太过相像,她绝对不能再和她分开。
像是和她分开就会失去她一样,嘉禾搀扶着她。
她们不能向外走,只能向山里走。
四周生长茂密的杂草割着嘉禾腿侧的肌肤,她知道时汕在发烧,相比失血,发烧会让人失去神志。
她说,“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陈嘉渔,你不能睡,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我不睡,我陪着你。”
时汕完全靠毅力强撑着,全身的重量都近似压覆在嘉禾身上。
嘉禾的脚踝在流血,鲜血还在流,她不知道她能撑多久。
但是见到陈嘉渔后,对她精神上刺激很强,唯独靠着这份刺激她在强撑。
“嘉禾,我看过地图的,我们绕过这里就好了。”
时汕靠在她的肩膀上,有种异样的安心和沉稳。
一模一样的脸,连五官都相似到这个程度。
视线逐渐变得昏昏沉沉,时汕靠在嘉禾身上看她的侧脸,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喂,陈嘉渔你干嘛总这么看着我。”
嘉禾明白现在要保持体力,但是相比这些。
她觉得唤起陈嘉渔的意识,更为重要。
用自己全部的,所有的气力,她陪她说话。
半晌后,时汕终于有反应。
她沙哑着喉咙说道,“你如果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就是这句话,让陈嘉禾瞬间酸红了眼眶,太熟稔了。
很多年前的,陈家阁楼天台。
嘉禾问,“喂,陈嘉渔你干嘛总看着我?”
“你如果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还看,还看,想看照镜子不就行了。”嘉禾知道嘉渔怕痒,就开始不停地抓她痒。
两姐妹嬉笑,充斥在空荡荡的苏州陈家。
**********************
嘉禾搀扶着时汕,后来完全让她的全身力量托付在她身上。
时汕此时的脸色煞白,自身后回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和脚步声,她知道有人追上来了。
“嘉禾别管我,快走。”
“这句话不许再说。”
“我会拖累你的。”
嘉禾不说话,还是带着她向前走。
见此,时汕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