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慕家庄园,厨房。
嘉禾在厨房准备早餐,女管家吴岚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初晨的阳光映衬在女子温婉的脸上,没有慕太太的冷丽,这是个温和感十足的女子。
不过,吸引吴岚的是正站在凳子上,小大人似的洗蔬菜的小不点梅梅。
这孩子不太爱说话,但是懂事的很。
见吴岚进来就叫她,“吴阿姨,早上好。”
吴岚扶着小不点对她急忙说,“小家伙,你可别摔着。”
嘉禾看了一眼梅梅,对吴岚说,“梅梅经常帮我,她很乖,您不用担心她。”
吴岚搂着孩子,倒也没有打搅听话的梅梅握着她的小手帮她洗蔬菜,抬眼看到的就是嘉禾眼底的黛色青紫的痕迹,是日渐疲惫的征兆。
“这些我来做就好,二小姐你太累。”吴岚打发嘉禾离开厨房,想到先生和太太内心又浮起丝丝缕缕的痛。
一个至今没有下落生死未卜,另一个自产房出来就再不愿苏醒。
连出生的孩子都没有看一眼。
二楼主卧。
嘉禾让吴岚照看着梅梅,跑了牛奶直到二楼去。
绕过刺绣扇面的屏风,嘉禾看着牀上的人依旧在沉睡,而她身边的位置不足月份的小女婴已经苏醒了过来,小女婴刚醒过来也不哭不闹,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握着妈妈的手,像是在自顾自的和嘉渔亲近。
女婴和哥哥不一样,自出生后因为月份不足就一直哭个不停,哥哥在婴儿室待着自出生后就听话地不得了,不哭不闹,也不给家里人添麻烦,一张活脱脱像是慕郗城模样的小脸没什么大得表情,安静的厉害。
而妹妹,简直是一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不停地哭,就是不想待在主卧旁的婴儿室,嘉禾想过很多种办法哄她都完全没用,直到偶有一次哄着她将她抱到了嘉渔的身边,她才安静下来。
为了不让她哭,嘉禾只好将小女宝暂时留在嘉渔的卧室里,让她睡在母亲的身边。
照看嘉渔的现在,看到已经苏醒的她,嘉禾见牀上的小家伙睁着眼看自己一双眼就乌溜溜的,像是墨色的玉石一样。
和那日她接生时候的那个又皱浑身又泛着紫色的小东西不一样,最近她幼嫩的肌肤全都舒展开,粉雕玉琢的小模样遗传了父母身上所有良好的基因,格外的漂亮。
“你可真好看。”
嘉禾碰触她的小脸,小家伙将脸别开不给她碰。
还有脾气?
嘉禾愣了愣,坐在牀侧无奈,“这么小就得你妈妈真传,傲娇什么,还不给碰了。长这么好看,不该给小姨看看。”
陈屹舒推门而入,依旧满脸病容的人看着牀上蹬着小腿儿的小女婴,再难过也浅浅地笑了笑。
“你看看她,一定知道你现在是在给她说教,不乐意的用小腿扑腾是在反抗呢。”
陈屹舒手上还绑着绷带,想要伸手碰触小女婴又不舍碰触,怕将孩子那么细嫩的肌肤碰疼了。
嘉禾看出她的心事,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在陈屹舒的怀里说,“她不至于那么脆弱,一碰就碎你抱抱她,也和她多几分亲近。”
陈屹舒被嘉禾托着手臂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幼嫩细滑的小肩膀上那一枚朱砂痣如泣如血,和嘉渔身上的曾经一模一样。
再看看依旧沉睡的嘉渔,陈屹舒心里那份难言的酸涩感又涌了上来。
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钟林毓秀,再配上一张嫩嘟嘟的小脸偶尔吐泡泡别提有多可爱。
“这小东西从小看就是美人胚子,长大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
陈屹舒搂着她和她说话,一直都没有笑的小幼婴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粉润润的唇角微微向上弯了弯,眼睛也眯了起来像小月牙。
“这小鬼精,听得懂。”
陈屹舒身体没有好全不能长期抱着她,将她放进嘉禾的怀里,嘉禾哄着她给她喂牛奶,她倒不哭闹很听话地喝了。
像是真的饿了。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点。”
毕竟这幼婴刚出生没多久,整日除了喂牛奶后,她就酣睡香甜很少有多的表情。
嘉禾摇头道,“妹妹还好动一些,姑妈看看婴儿室的哥哥,是自出生后就再没有哭过一次,偶有他饿了,才会哭一次。”
“他们倒是省心。”
眼看着小女婴喝了奶慢慢又闭上了眼睛,卷翘的小睫毛抖动着,即将入睡。
嘉禾轻拍着她哄了哄,她慢慢就睡着了。
陈屹舒叹一口气,毕竟是刚出生的幼婴,哪里懂得家里人正面临着什么。
看着嘉禾将小女婴放在嘉渔的身边,陈屹舒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去眼眶通红,“这可怜的孩子们,出生了什么多天,竟然自己的父母都不曾抱过他们一回,也没有丝毫亲近。”
嘉禾走到陈屹舒的身边,将她滑下的披肩整理好,劝说,“嘉渔和姐夫都不会有事的,家里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在他们不舍得。”
带着陈屹舒下楼去用早餐,看到客厅里俯下身和梅梅说话的英俊男子,是慕千信。
平日里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纨绔公子模样的人,和小孩子的相处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有耐心。
嘉禾远远看着千信不知道和梅梅说了什么,让她向来寡言不爱说话的女儿咯咯地笑个不停。
最近慕家局势紧张,状况混乱,千信暂居慕家庄园客房,陈屹舒和邹家华也留宿于此,倒是邹婷罕见每天都会过来。而慕千寻自抵达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