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车内的温度骤降到冰点。
容雅拿猫撒气在先,但又实在不知道这只猫是先生的,见他因为一只猫显然情绪不佳,让她只好低眉垂下来,“老板,很抱歉,我不知道这是您的——”
“容雅你明事理一点,就算有气,犯不着和一只猫计较,你说呢?”
“是。”
她咬了咬苍白的唇,忽然面色变得极其惨白。
是,她是犯不着和一只猫计较,可是顾先生因为一只猫来训斥她,在他心里:她是不是还不如一只畜生?
越想她内心钝痛感越厉害,压抑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会议你不用参加。”
“老板的意思是?——”
顾怀笙的视线扫过她苍白的脸,“既然伤了,就去打破伤风。”
“我明白了。”
容雅咬着嘴唇,抬眼看见身边这个面色沉俊的男人轻抚着手下的这只猫。
看自己的眼神和看这只猫的眼神竟无异样。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顾先生训诫自己身边的人依旧和往常一样,过隧道的时候车内陷入一片暗沉,容雅这才敢转身来看着那个男人冷峻的侧脸线条,影影绰绰的,仿佛黑暗里能让人变得大胆。
只是在恢复光明的瞬间,她又迅速低下头,克制遮掩着内心心脏的狂跳。
这个冷得像冰的男人,像是致命毒药。
而她,再过不知情也明白,顾先生从不是个会在男女感情上放太多时间的人,更何况傅允陶小姐回国,让容雅的内心更添了一分莫名的不安。
顾怀笙靠在车内的沙发座椅背上,指骨下缱绻的猫绒毛细长柔软,碰触到的感觉竟能让人不自觉想到刚才那个被他搂在怀里的粉团子。
大大圆圆的眼睛,粉雕玉琢的小丫头。
——他怕是没有这个福气,能有这样一个女儿。
男人锁骨线条向下陷了陷,随之而来的是压抑的叹气。
瞥了眼开车的人,他说,“郑经理,如果警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孩子的父母,你和警局联系,下午还是找不到就送到华清庭去。”
郑东一愣,随机应了声,“好。”他微笑道,“说起来,先生和那个小不点有缘,看那个孩子也不是个不怕生的孩子,倒是见了老板没有一点的害怕。”
“郑经理,把这只猫留到华清庭,让人去照顾,等好了联系到孩子父母的地址再给送回去。”
郑东最怕猫,现在如获大赦,“好,让容雅带着送去华清庭吧,我养不好那孩子就要哭。”
顾怀笙缄默,修长的指抚在猫耳上,看着车窗外一棵棵飞逝而过的法国梧桐,这样的街道,这样的城市风格,一切都是她依着所喜欢的模样。
——到底有什么还不满意的?
既然来了,就不能再放由着她逃。
“郑东。”
“先生,您说。”
“想办法,给我拿到她的住址。”
这个她是谁?
容雅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老板和郑经理的话题。
郑东握着方向盘,略微紧了一下,“只要先生你考虑好了,这样的问题随时都可以解决。”
“不用再顾忌,查住址。”
“是。”
随着郑东应声,宾利慕尚最终汇聚在车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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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沙医院。
自从听到女儿被一个男人抱走的消息后,嘉禾完全心急如焚,监控室内的最后的一段监控里,映射到男人的背影。
她大概可以确定了。
抱走她女儿的男人到底是谁。
指甲嵌入掌心里,她都觉察不到痛感……
一直以来,她以为只要对方遵守和自己的约定,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至少女儿不会被他看到也就少些事端。
偏偏,有些事情是真的瞒不住的。
“嘉禾姐,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看护好您的女儿。”
“好了,小张你先出去吧,这不怪你,我想静一静。”
“好。”
小张护士将办公室的门给嘉禾关上。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嘉禾打开抽屉找到自己的那支钱夹,将被迫郑东递给她的名片抽出来。
缓和了一下思绪,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打了出去。
顾氏分行国内琼州市会议。
容雅将手里的文件资料分发给各位董事会成员,顾先生端坐在自己位置上,脸上没什么情绪地在听相关部门高层发表见解和看法。
郑经理坐在他左手侧的位置上,听到手机的震动声音。
离开座位后俯身在他耳边道,“先生,是陈小姐的来电。”
“你先去接,一分钟后会议休息,我会打给她。”
“好。”
郑东跑出去接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听到对方开腔冷漠,“顾怀笙呢?我要见顾怀笙。”
这样的口气,让郑经理直接拧眉。
没想到几年过去,这性格变得更加不近人情味了。
“老板正在开会,您看是不是选个别的时间。”
“你告诉他,我现在就要见他,如果……”
郑东正听着对方的话,忽然感觉到手里一空,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夺走了他手中的手机。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嘉禾听着他的嗓音,暗哑深沉难测,一时间觉得无法辨别他到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梅梅的母亲。
不能冒然行事。
嘉禾强制压下内心的躁动,对他道,“我——我想约你见个面。”
男人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