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愣愣地向后仰倒了下去。
顾向北顺手接住了她,叫了几声她的名字。
有护士上前对他道,“暂时性的眩晕,这位小姐应该心理压力太大了,输一下葡萄糖就好了。”
傅允陶走过来看着顾向北,无奈道,“何必做这些事情?怀笙不说有他的道理,你倒好把实情讲的干脆让她进病房了,你觉得到时候他会饶你。”
“我只是不想看嘉禾对往事耿耿于怀,而且谁知道她心里承压这么脆弱。”
傅允陶淡淡道,“也许吧,其实她比想象的容易受伤害。怀笙,还是了解她的。”
向北一晚上神情紧绷难得戏谑,“替她说话?罕见。”
“我就事论事而已。你不用大惊小怪。”
……
……
嘉禾像是做了一个无比冗长繁杂的梦,她梦见自己初遇顾怀笙,梦见自己一个人身心疲惫心力憔悴的那些年。
昏昏沉沉,像是又重新活过了一次。
嘴唇干裂起皮发干,脸喉咙里也痛的带着几分沙哑。
她醒过来以后就看到了抱着梅梅坐在一旁的嘉渔。
“妈麻——”
嘉渔伸手想要试探嘉禾的额头,被梅梅的小手抢了先。
“我怎么了?”
“连夜高烧,大致是心焦所致的,我喂你吃了几片药以后只要不受大的刺激没什么问题。”
小梅梅眼睛红红的,嘉禾想要伸手抱女儿却觉得手臂有些没力气。
她思绪一点点恢复,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慢慢记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顾怀笙呢?”
“顾家兄妹都没什么问题,最严重的也是骨折方面的做了手术,需要静养和恢复。倒是你,我一天不见你,你就因为别人变成这么一个憔悴的样子。”
“我好担心啊,嘉渔,我梦见顾怀笙死了。”
嘉渔:“……”
“喂,你别哭啊,孩子就在这里。”
梅梅可怜巴巴的撇着小嘴,让嘉渔瞬间无奈,“孩子我先带走,你和顾怀笙有什么打算你自己考虑。”
她现在思绪很乱,等和女儿说了很多话。
嘉禾看小梅梅被嘉渔抱走,自己下了病牀整理好自己后向顾怀笙的病房方向走去。
她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人的苛责声。
“你不能去看陈嘉禾,骨裂很严重的好不好?我敢保证,她什么事情都没有。”
“以后再和你算账。”
“好,慢慢算不急。”
病房门被推开。
嘉禾站在门外,顾向北顺着顾怀笙的视线向外看去,无奈了声,“没有一位肯消停的。”
“行了,你出去吧。”
“好。”向北点头而后看着他继续说道,“莘莘出院后打算回法国继续读书,你看——”
“按照她的意思来吧,换一个环境对她来说也好很多。”
顾向北出门的时候将门随手带上。
嘉禾站在门口就那么看着顾怀笙。
他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憔悴,但是伤势却不轻巧,腰腹处都裹着几层绷带,不见狼狈相反看着她的时候让她想要靠近。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他嗓音极度沙哑,一只手臂上打着点滴,脸色除了有些病态苍白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像是对于医院的一切都太过熟悉。
历经大的风浪这些就不再看在眼底。
嘉禾却觉得心里难过,她从未想过自己恨了五年之久的人,竟然一直是错的。
是安然么?
她迷惘。
他握着她的手问她想吃什么早餐。
嘉禾挣脱开以后看着他的眼睛,“已经确定对我做那些事情的是安然了?我不相信。”
顾怀笙怔了怔,看着她苍白的唇,修长的指轻抚了一下她的侧脸,“事情还不清楚,你不必急切知道。”
“你不必因为我受了刺激就对我隐瞒。”
“这件事已经促使你晕倒了,你很在意,瞒不过我。”
她确实在意。
“我心里好难过,非常难过。”
除了这些贫乏的词汇嘉禾突然凝噎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顾怀笙一只手抱住她,突然笑,“等下让梅梅看见你哭该多丢脸,事已至此总有迈步过去的坎,过来让我抱抱你。”
嘉禾靠在他怀里,突然觉得自己作为当事人对于多年前的事发也并非真的清楚。
她不知怎么就恨他了。
而且,一恨就那么久。
顾怀笙倒是不介意,他说,“其实,我有时候怕你知道实情,除了担心你的心理承受极限,还总担心,如果你连对我恨的情绪都没有了,是不是更应该排斥我的接近。乔家的事情没有彻查,但是和乔安然有联系是一定的。”
“就算是如此,我不信她害我。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坚信的事情,向北也这么坚信着。”
第一次和嘉禾这么提起往事,顾怀笙相反极其平静,“五年前的那天我给你通了那通电话以后,大致是病情已经到晚期,血液停止造血这种病总是突然的很快。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看准了机会,才从你入手。其实,知道你要梅梅的缘由我很感激你禾禾,但是你不知道,当年我的病并非找不到合适的骨髓。”
“可是那些医生都说——”
“他们都是顾家安插的人,我的病情永远那么迟缓的医疗,并非真的病入膏肓而是被我养父母控制。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