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图鼓起勇气端着做好的煲仔饭送去给艾里盖利,循着味道而来的队员们集体围观,吸溜着口水跟屁虫似的走在他后头。卡维尔蹲守在艾里盖利的休息舱门口动了动耳朵,远远地看到蓝图立刻冲了过来,喝走了围观群众,绕着蓝图蹭蹭他的腰。
蓝图低头笑看着卡维尔,不自觉心跳慢慢加速,他径直走进休息舱,很快被里头的场景震慑住了:看似轻薄的光幕排列在艾里盖利面前,一挥手像手风琴的琴箱似的拉出拉长,蓝图惊叹地看着他工作,站在门口许久没有动弹。
卡维尔拱了拱他腰际,这才让他挪动了半步。
“蓝图,你来了?”艾里盖利忙不迭停下手上的工作,关掉光幕走到他面前,刚刚沉浸在工作中还没发觉,他后知后觉地嗅到美食的味道,眼睛也忍不住晶晶发亮,“给我的?”
“给你的。”蓝图补充了句,“你一个人的。”
这句话取悦到了艾里盖利,他俯下身靠近蓝图的脸庞征询意见似的问了声:“可以么?”
蓝图微微仰起脸,下意识点了下头,下一秒,他的眼睑颤了颤,落下轻柔的一个吻。睁开眼,蓝图有些希冀得看着艾里盖利,可艾里盖利没再继续,轻笑着说了声谢谢。
只是亲吻眼睑么……并不接吻么?蓝图有些低落,他想起自己推开艾里盖利时艾里受伤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自作自受。就在他自我反省的时候,卡维尔又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撒娇似的叫了声。
“卡维尔想看看你的青鸟。”艾里盖利顿了顿,有些疑惑地歪过头,“真奇怪,原来青鸟是人形的时候卡维尔对他还讨厌得不得了,现在却……大概是因为沾染上你的气息的缘故吧。”
蓝图为难地摸了摸卡维尔的脑袋说:“抱歉啊,卡维尔,青鸟它——有点害羞,我会劝它的。”卡维尔遗憾地啧了啧嘴,但很快就恢复了精神,没有青鸟不要紧,蓝图在这儿就行了,仿佛为了应证这个观点似的,卡维尔完全黏在蓝图身上,丝毫不肯离开。
卡维尔的依恋反应出艾里盖利的心情,蓝图的脸红扑扑的,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着卡维尔的皮毛,一边寻找着开口的时机,他心如鼓噪,喉咙口忍不住发干,就在他要表白的时候,一个光幕跳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艾里,是我,维利。”维利严肃的面孔出现在面前,他看了眼蓝图,点头示意了下就算打了招呼,沉声说:“有件事提前跟你还有道尔打个预防针,贝加尼帝国皇家教会来人了。”
“来人了,什么意思?”艾里盖利刚刚打开蓝图给他做的美味,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维利打断,心情本来就不太高兴,听到维利通知的内容,胃口又锐减了几分。
“教会最近似乎在洗牌,三位圣主教一位死了,一位疯了,还有一位固执己见,目前在接受调查,教徒中渐渐出现了为哈克尔阁下澄清的言论,他们有可能会要求迎回他们的主教,你让道尔做好心理准备吧。”
“什么心理准备?分开的准备吗?”艾里盖利反问了句,“他们已经分开过一次了,你觉得哈克尔阁下还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吗?”更何况,他们已经完成了最终标记,再强行让他们分开结果势必十分惨烈,没人希望看到这一切发生,至少作为道尔朋友的他们不愿看到。
“我明白,”维利摊了摊手说,“我只不过先跟你们通个气,等你们回来再慢慢商量。”
“我去找道尔,他必须为他的向导做点什么了。”
“说的没错,诶,对了,你面前的这是什么?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维利岔开话题,目光落到艾里盖利面前盛满晶莹剔透佳肴的锅里,艾里盖利立刻盖上盖子似笑非笑地说:“这是我的私人待遇,你想都别想。”
“喂,我不就问问么,你也太小气了!”维利叫嚷了几声,艾里盖利置若罔闻,关掉光幕长长叹了口气。
“抱歉,”艾里盖利回眸看了眼蓝图,“你花费了那么多精力为我做了饭,我却……”
“行了,”蓝图走上前去用力捏了捏他的胳膊,板着脸说,“去找道尔吧,我陪你去。”
艾里盖利忍不住又亲了琴他的脸颊,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亲吻他嘴唇的冲动,他猛地松开蓝图一边走一边说:“走吧,我们去听听当事人的意见。”
蓝图再一次惆怅,他看得出来艾里盖利是强忍着刹住了车,他拽了艾里盖利一把,却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口,看着艾里盖利疑惑的目光,蓝图暗骂了自己几句,揭过了这个话题。
错过这个机会,在舰队蓝图再没找到向艾里盖利诉说衷肠的机会。
因为维利突然带来的消息,四人又陷入新一轮讨论,一方面纠结维利带来的消息的可靠新,另一方面也在思考,如果一切是真的,哈克尔拒绝返回教廷会有什么后果。
皇家教会是贝加尼帝国的权威,而主教自然是权力中心的人物,特别是白衣主教,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必须是向导,而且必须是独身,如果哈克尔和道尔的关系曝光的话,道尔极有可能被扣上“胁迫”主教的罪名,铁定是要被“人道毁灭”的,而哈克尔自己恐怕也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作为当事人,哈克尔显得尤为冷静,他拍了拍手浅笑道:“稍安勿躁,这件事总能解决的,等我们回到瑟隆再商量吧。”
艾里盖利自然尊重哈克尔的意见,没再继续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