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周围有人投来探寻的目光,薛莹连忙转移话题,问那个瘦小的姑娘:“您是?”
小姑娘怯怯一笑,声音依然很小:“我叫宋莉。”
“宋莉是三州巡抚的女儿,刚到安京城没多久。”郑飞鱼代为介绍,然后继续追问:“你的脸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怎么话题还在她的脸上打转?薛莹有些无奈:“好几年了。”
“疼吗?用的什么药?”郑飞鱼伸手想要摸一摸薛莹的疤,薛莹连忙躲开,有些尴尬,“早就不疼了,多谢郑小姐关心。”
“不用叫我郑小姐,直接叫我飞鱼好了。”郑飞鱼爽利地说,然后一把抓住薛莹的肩膀,“我就看看,不会弄疼你的。”
薛莹正觉得避无可避的时候,屏英郡主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飞鱼,不要动手动脚的,安京城的小姐不是你兵营里的兵,经不起折腾,要是不小心弄伤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就看看,不会弄伤的。”郑飞鱼扔在坚持。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几道疤吗?你是不是觉得这几道伤疤看着眼熟,所以才坚持要看个清楚的?”
郑飞鱼不得不松开手,转向屏英郡主落落大方地承认:“是啊,不可以吗?”
“祁小将军的伤是为了保护皇上被野熊所伤,跟这种……””屏英郡主的目光掠过薛莹时有厌恶一闪而过,“怎么能相提并论?”
作为话题的薛莹十分无辜地摸摸鼻尖。
薛琰作为半个主人,十分适时地解围:“筵席就要开始了,大家请移步就坐吧。”
薛莹跟着引导找到自己的位子,还没坐下就听到桌子对面的一个小姑娘一撅嘴,十分不满地对身旁的人说:“真倒霉,怎么坐在这一桌?这样我还怎么有胃口吃下东西?”
“说什么呢?”她旁边的人偷偷瞄了薛莹一眼,“别看不就行了?”
“就在眼珠子前面,怎么能不看?”那人依然不满,“我不吃了,先走了总可以吧?”
“别呀,都开席了,这时候走也太没礼貌了。”小姑娘的伙伴连忙拉住她。
带薛莹过来的丫鬟见状,连忙转身去找薛琰和薛瑶解决问题。没多久,薛瑶和薛琰一脸尴尬地走过来对薛莹说:“三妹,不如我们给你再换个位置吧?”
“好呀。”薛莹从善如流。
换了另外一桌之后,虽然那桌人没说什么,但明显神色都有些古怪,纷纷从友好交流状态转换为窃窃私语模式,薛莹还十分“不小心”地听到其中一个人说的是:“不是说她平时会吃虫子吗?”
听闻此言的人顿时露出十分恶心的神色,小小地干呕了一下。
薛莹只好十分无辜的看向更加尴尬的薛琰和薛瑶:“看来我似乎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呢。”
“没有的事……”薛琰言不由衷地安慰了一句。
因为这三个人一直没有落席,反而在场内走来走去,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目光被吸引过啦,其中薛莹带着伤疤的脸尤其引人注目。
薛琰的母亲、建安侯府的大夫人走过来,亲和地问:“这是怎么了?”
薛琰和薛瑶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薛莹,没回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薛莹在闹脾气嫌弃别人呢!
“莹儿身体有些不适,恐怕不能继续出席宴会了,还望大伯母见谅。”薛莹只好自己给自己圆场。
“这……”大夫人之前受过廖云溪的委托,说无论如何要让薛莹在筵席上露脸,闻言有些踟蹰,犹豫了一下道:“你既然身体不舒服,我就让丫鬟先带你下去休息休息,等一下缓过气来的再出来。我也会派人通知你母亲,让她过来看看你,好吗?”
薛莹有些无奈地点头。
跟着丫鬟往用于暂时休憩的厢房走去,巧丫偷偷问薛莹:“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演戏,赚了。”薛莹扮了个鬼脸。要对着那些人吃饭,她还怕会胃疼呢!
因为所有人都聚外安静。白色的雪花从天上纷纷扬扬而下,落在如镜的湖面上,一路上点着喜庆的红色灯笼,昏暗的光线下嶙峋的假山,白色、红色、黑色,三色于静谧中融为一体,别有一番感觉。
将薛莹带到厢房门口之后,丫鬟就回大厅继续忙碌去了。薛莹没有进屋,而是回头看了看天色,对巧丫和冬寻道:“我们去假山那边转转吧?”
“外面天多冷啊。”冬寻有些担心,“还是回房间吧?”
薛莹摇头:“光是坐着更冷,走走反而暖和。”说着往湖边的假山走去,拾级而上,一路上曲径通幽,有些地方甚至只能容一人通过。走了一段路之后视线却豁然开朗,前面就是宽阔的湖面,临湖面的假山旁还建了用于观景的小亭子里。站在亭子里,冷风吹来,空气中带着梅花幽香,让她不由深吸一口气,极为舒服地叹了一下。“真好。”
“那些人太过分了。”巧丫抱怨,“分明就是在欺负小姐。”
“不容易啊,你还能看出来。”冬寻凉凉地地看了她一眼,问薛莹,“小姐,暖炉里的炭火还暖吗?”
“我看看。”巧丫忙拿出薛莹的手炉,摸了摸之后叫起来,“小姐,这都冷了,你怎么也不吭一声?”
薛莹眨巴眨巴眼睛:“我没现呀!”
“我去换炭火。”对于薛莹的间歇性不靠谱巧丫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尽力去补救。
巧丫走后,冬寻越想越不对劲:“小姐,炉火都冷了,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