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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本回归以后,陆星川仔细观察了乔白两天,而后不由觉得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这家伙神经比腰还粗,别说会对他的轻薄起疑,恐怕就连告白送到面前也完全意识不到。
特别是期末考试临近了,满头冷汗的傻乔更没心思琢磨别的事。
由于上高中以后疯玩过一阵子,这家伙生怕自己在全年级吊车尾而被老妈吊打,所以终于用功读起书来。
在差生班仍旧是高一第一名的陆星川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小老师,有空便讲讲题、划划重点,守在乔白身边寸步不离。
哎呀,这些题怎么这么难,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做了。乔白在某个周末晚上,又开始趴在桌子上委屈的自暴自弃。
陆星川刚从lig练完舞跑回来,累得半死,还要坐在旁边用心安慰:没关系,咱班大部分人也不会,但这都是老师讲得重点,很可能是最后的大题,你慢慢想。
嗷。乔白答应了声,终于懂了点事儿,抬眸说:你在我床上睡会儿吧,等我做好再喊你。
陆星川摇头拒绝。
客气啥,看你半死不活的我多不好意思折腾你啊!乔白冒着傻气站起来,硬是把陆星川按倒在大床上,然后又塞给他个巨大的毛绒玩具:乖。
陆星川愣愣地躺在那儿,看着乔白重新坐回桌前的可爱背影,和他总是翘起来的那缕头发,大约真的是体力耗尽,片刻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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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南总是在家里骂:乔白起码能把她气老十岁。
这话当日陆星川才有体会。
正当他安然沉浸在梦乡里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忽地被撞醒,随之而来的还有耳畔的大叫和大笑。
差点吐出来的陆星川睁开眼,发现乔白不知什么时候扑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又滚落到一边,乐得手舞足蹈。
他深吸了口气,简直满身冷汗。
吓到没了,哈哈哈哈!乔白很得意。
倘若再换一个人这么缺德,陆星川肯定会发火,但他跟这傻子舍不得,只能慢慢坐起来,甩脱最后那点睡意。
乔白又冒坏水:你刚才说梦话了。
陆星川整个身体立即僵住,紧张到太过明显。
乔白逗他:你喊了徐妍的名字。
由于被曾经的班花明恋,大家平时都喜欢那这件事调戏他。
但陆星川只是嗤笑:不可能。
……我要喊也会喊你。
乔白哼道:切,没劲儿。
寒假lig要封闭特训。陆星川忽然想起今天公司给自己安排的任务,第一个就告诉了这家伙:一直到开学,都不能出来了。
什么,那谁陪我玩啊?乔白满脸委屈,拉着他说:能不能不训?
陆星川很满意这份留恋,微笑:也就一个多月,题做完了吗?
做完了,有一个完全不会。乔白摸摸头说:我妈叫咱俩吃饭,吃完了再帮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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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多是看到明星在镜头上的光鲜,却很难想象他们在背后付出的努力。
和lig签约后,陆星川半点没有感受到受到万千宠爱的希望,所经历的全是折磨与疲惫。
尽管付远之前将成名说得那么简单,但实际上要求却非常严格,这个冬天还找来韩国的舞蹈老师给他单独特训,花了不少钱,所以陆星川也没有太多理由拒绝,只能在何玫的兴高采烈中拿着行李走进了公司大门。
几乎整个寒假,他都活在五点起床、十一点睡觉,每天高强度体能和韵律锻炼加之索然无味的营养餐的地狱里,只有大年三十那天才得了一天空闲,准许回家团聚。
半点不想见父亲和继母的陆星川也没给他们打电话,就独自背着包打个车到达东林路。
在冬天更加静谧的别墅区时不时被炮声惊扰着。
星川走近,果然看到乔白蹲在家门口点二踢脚玩儿,他不禁停住了脚步,呆望着那有一阵子没见到的明亮笑容,身体的劳累和心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在酸涩中又找到了奋斗的力气。
咦?星川!乔白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朋友的身影,超级兴奋的奔跑过来,给他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不停地围着他转:你是回来过年吗,休息几天啊,你们公司怎么这么变态,太不人性了,我都想你了!
陆星川依然云淡风轻:没办法,你自己在这儿搞什么呢?
没搞什么,无聊嘛。乔白把打火机塞进兜里,笑嘻嘻地瞧着他。
看到傻乔大眼睛里倒映的自己,陆星川不禁里拿出了好几盒韩国的零食:给你。
哇。乔白立刻打开嚼了起来,一边拉着他说:走,来我家玩xbox,我最近找到个超级带感的游戏。
陆星川瞧瞧近在咫尺的家门和陆越景停在院子里的车,毫不犹豫地就跟着乔白走了。
在这个世界上并非每个人都会留恋家,他所留恋的,只有傻乔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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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毫无味道的年夜饭,依旧是一家四口的虚情假意。
还不到十二点,陆家成员就全部散场,约朋友的约朋友,打麻将的打麻将,只剩下陆星川独自躺在床上,并没有谁因为这个难得归来的少年而多留一会儿。
星川自己也落得轻松,在台灯的暖光中翻着书,享受着久违的阅读时光。
星川!陆星川!
那个刚告别一会儿的熟悉的声音又在窗外鬼吼鬼叫了起来。
被点名的少年不禁下床拉开窗户,迎着凌冽的寒风,看到乔白和父母站在院子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