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俊拍了拍手,顿时又有一骑兵策马而出,手捧一木盒。
裴俊高声说道:“既然是办喜宴,岂能无精美酒器?这盒中酒器,乃是我军从你们蒙古王庭,中军王帐之中取来的!
想传这是你们蒙古大汗铁木真的御用酒器,今日你们大汗不在此间,但也当以此酒器,向你们的铁木真大汗,遥敬一杯美酒!”
那汉军骑兵,并未直接将酒器送到赤老温手中,而是在半路上便打开木盒,将里面的酒器给取了出来。一只手高高举着,在蒙古兵马前方来回奔腾,好让蒙古骑兵都看见。
赤老温望着汉军骑兵手中酒器,顿时脸色大变,先前那蒙古王旗,汉军也不是没见过。想要仿制出来轻而易举,赤老温还不信汉军突袭了他蒙古王庭。
可如今汉军拿出的这酒器,却是无论如何都仿制不出来的。
这酒器乃是铁木真早年仇人的头骨制成的酒器。一直是铁木真御用之物,只有铁木真麾下大将认得,普通蒙古士兵只怕都没有见过。
赤老温身为铁木真麾下大将,从微相随,这仇人,他曾经就与其作战过,甚至头颅,都是他砍下来的,酒器也是他命人打造出来的。
除了铁木真,没人比赤老温更熟悉这酒器。
如今汉军拿出这个酒器,赤老温顿时便脸色变得惨白。
赤老温知道,他们蒙古王庭,必定是被汉军给突袭了!
一众士兵不认得这酒器,但军中许多大将都见过,最起码十大万夫长是见过的。
士兵只听着酒壶也是汉军从他们王庭取来的,都非常慌乱,一众认识酒器的大将,也都脸色大变,但却不敢慌乱,只是闭口不言,看赤老温如何决断。
“哈哈哈!”赤老温听见周围士兵的窃窃私语声,顷刻间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更是哈哈大笑。
赤老温沉声说道:“你们为了乱我军心,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居然连我大汗用的是头骨制成的酒器都打探到了。只可惜,大汗所用的酒器,乃是本将亲自监督打造,与你大汉送的,可不一样啊。
更何况大汗所用酒器,用的乃是当年大汗的敌人默罕的头骨打造。此人堪称一代枭雄,也只有这种人物的头骨,才配给大汗做酒器。你这酒器,虽也是头骨所制,却不知是哪个无名小卒的头骨所制,如何能与我大汗酒器相比?
不过你们送的这酒器,却也精美非凡,虽是纺织品,但也是用心了。也罢,我便收下来了,大汗用不上,我赤老温用一用倒也无妨!”
一众士兵听赤老温这么说,顿时心下大定。
而一众高级将校,则是将信将疑,难不成这酒器真的是汉军伪造的?是我们看走眼了?
对面裴俊,听到这里,对于赤老温的城府,是打心眼里佩服,如今这等局面,他居然还镇得住!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最后一件,却看你圆不圆得过去。有能耐你便把术赤直接斩了!”
裴俊心中却是底气十足,望着对面的赤老温大喝道:“赤老温,你果然是厉害得紧,我大汉送你的这第三份贺礼,却不知你收不收得下?”
“既是贺礼,便送上来罢!”赤老温心知此刻却不能弱了气势,否则便瞒不过麾下将士了。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赤老温心中却在暗暗祈祷,希望汉军第三件贺礼,千万不要拉个他们蒙古的重要人物出来,否则他便是有一千,一万张嘴,也圆不过去了。
裴俊见赤老温仍旧嘴硬,笑了笑说道:“这第三件贺礼,便是你们蒙古的大王子了。我大汉天兵,前往你们蒙古王庭,见你们的大王子给请了过来。既然如今你们摆酒庆贺,得让你们的大王子,上来给你们说几句话啊!”
林御拍了拍手,骑兵后方,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不是术赤又是何人?
术赤此刻,却是心慌得紧,他虽然软弱无能,但在后方听了那么久。哪里不明白汉军是要乱他蒙古军心?
术赤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从汉军后面走了出来,却不敢过去,生怕赤老温为了稳定军心,会将他给一刀劈了。
“还不过去,你在营寨怎么跟都督说的,说要将在王庭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还要劝赤老温退兵,要建议铁木真不要与大汉动刀兵。如今见到赤老温,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想反悔?把该说的对着你面前的这些兵马都给我说出来,否则休怪我枪下无情!”
见术赤不敢上前,裴俊冷喝着,手中长枪微动,做势便要行凶!
术赤吓了一跳,连忙对着对面的赤老温喊道:“赤老温将军,汉军兵马已经突袭了我蒙古族王庭,王庭之中,从我与第二,上至蒙古王公,下至各部落重臣,皆为汉军所擒。
咱们还是退兵返回蒙古,并劝告父汗,在不要与大汉动刀兵。从此以后,我蒙古与大汉,和睦相处岂不美哉?”
“哈哈哈!”裴俊见术赤说完,哈哈大笑:“你们君臣相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如今我三件礼物奉上,便先回去了。你们便好好叙旧吧!”
裴俊说完,调转马头,带领麾下兵马返回营寨。
术赤站在原地,却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蒙古士兵,皆是慌乱不已。
如今他们蒙古的大王子术赤,都被汉军给拿了出来,赤老温先前辛苦稳定的军心,却是不攻自破。
术赤都被汉军给擒拿了,还怎么圆?说这个大王子是假的?把他杀了?赤老温不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