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周看着禁闭的关门,对面数百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心中满是无奈,已有闭目待死之意。
这种情况,他武艺在高,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只要关上孟珙立刻下令射箭,他根本不可能逃脱性命。
“将军,此人说谎,必是奸细无疑,要不要射杀他?”孟珙身边一个副将询问道。
孟珙摆了摆手,却没有伤害杨继周的意思,笑着对关下的杨继周说道:“小子,你且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
杨继周见事已至此,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从怀中掏出刘璋下令投降的令信,将其高举着喝道:“主公刘璋已经除了成都城中司马懿杨素的奸党尚师徒,杨玄感等人,如今主公已经掌控成都,并且下令投降天子。
为防止边关守军不服命令,率兵入川以至于生灵涂炭,特地命我来夺取剑阁关,葭萌关,以防止司马懿率兵南下。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昨天我就夺取了剑阁,我之所以犯险前来攻打葭萌关,只是想以后大汉兵马从他处进入川地以后,可以从葭萌关进军汉中,夹击司马懿,尽快安定益州罢了罢了。
不过拿不下葭萌关,也不防事,尔等都是益州穷苦百姓,如今主公已经投降,我劝你们也跟着投降,不要在负隅顽抗,司马懿覆灭,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杨继周此言一出,葭萌关内的士兵们,尽皆哗然。
党派之争,他们不懂。
士兵只知道,刘璋是益州之主,能够调动他们的,只有令信,军符。司马懿虽掌控军队,但也不过是让心腹统领各军,以此达到掌控兵马的效果罢了。
如今刘璋投降的令信在此,他们到底是降还是不降?面对这种情况,矛盾便摆在士兵眼前,是听将令,还是听令信军符?
杨继周此刻也是殊死一搏,心中只希望这些士兵能够听刘璋投降的令信,而不听孟珙的将令。如此一来,他不仅有活命的机会,还能夺取葭萌关。
然而士兵的眼神让杨继周感到一阵绝望。
因为这些士兵在哗然过后,皆看向了孟珙的方向,这显然说明,投降或者不投降,他们都听孟珙的。
杨继周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准备趁着士兵眼下放松戒备之时冲杀,否则等孟珙下达射杀的命令,他就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了。
就在杨继周要动手之时,关上的孟珙突然说道:“既然你说主公下达了投降的命令,还带来了令信,且将令信送我我看。”
杨继周动作不由得一滞,怒喝道:“要降就降,要战便战,怎么这么多屁事!”
孟珙摇头一笑,说道:“你既然说主公投降了,总得让我看令信吧,急什么!”
“拿去!”令信呈方片形,杨继周随手你掷,令信便飞上了关头,孟珙一伸手,正好将其接住。
打开令信一看,果然是刘璋下令投降的令信。
“将军,这是不是真的?”孟珙身边的副将询问道。
孟珙点点头:“是真的!”
“那……”副将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将军乃司马公提拔,可不能辜负了司马公的信任啊。”
“提拔之恩没齿难忘,我自然不会辜负了司马公的信任……”
孟珙拍了拍副将的肩膀,指着杨继周说道:“就由你下令杀了他吧!”
副将大喜,当即指着杨继周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呃……”
副将话未说完,便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只见胸口前方,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刃。
“孟珙你……”
副将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孟珙。
孟珙拔出砍刀,甩了甩刀上的鲜血,说道:“司马懿虽对我有知遇之恩,但国家大事更为重要,大汉分崩太久,是时候统一了!”
孟珙说完,向着关下与杨继周对峙的士兵喝道:“兄弟们,放下兵器,投降!”
士兵没有丝毫犹豫,纷纷放下兵器投降,他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愿,相反还十分兴奋。
而杨继周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给弄蒙了,原本以为最难对付的是孟珙,却不想孟珙居然斩杀了副将下令投降。
见杨继周仍然戒备,孟珙便对着杨继周叫道:“小将军,这副将乃是司马懿的心腹,其实我早有降汉之心,但却担心副将与我争夺兵权,只能趁他不备将他斩杀。”
“原来如此!”听了孟珙的解释,杨继周这才放下心来。
孟珙下了关头,来与杨继周相会。
“不知小将军如何称呼?”孟珙拱手说道。
杨继周放下兵器,拱手还礼,说道:“我乃大汉名将杨再兴之子,偏将军杨继周是也!”
“原来是名将之后,真是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