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秋冬,冬春之际,天气突然转凉,转冷,老人或疾病缠身者,皆因此而死。因为天气的转变,老人与病人体质弱,无法抵挡突变的气温带来的疾病。
便是成年人,也多在气候变化之时伤风感冒。
其实这也是生老病死的一种自然规律,无法抵挡。
姜松也知道母亲不久将于人世,是以心情沉闷,想出来狩猎给母亲吃点好的。
姜松提着野鸡回到家中,熟料的处理好野鸡,挡在锅中炖下,这才来到床前侍奉母亲姜氏。
“母亲,刚才抓了只鸡,已经炖下了,待会您可得多吃点!”姜松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姜氏,不由得哽咽道。
姜氏初遇罗艺,不过二八年纪,如今过了三十来年,也才四十八岁。可其形容枯槁,脸色蜡黄,却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姜松心底则升起一股仇恨,对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的仇恨。
姜松记得幼年,姜氏时常说起那父亲的好,可有一次姜氏思夫心切,将姜松放在邻居家寄养一阵,自己外出寻夫。
可自从那次姜氏回来以后,姜氏便仿佛变了一个人。姜松问起,他便说罗艺死了,不许姜松提他名字,在不说他的好,有时候甚至一个人默默垂泪。甚至后院的一根木桩之上,写了罗艺的名字,其上满是枪眼。
幼年姜松不懂,但现在姜松知道,母亲身体一落千丈,导致如今疾病缠身的罪魁祸首就是罗艺。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是罗艺负了母亲姜氏。
床榻之上的姜母缓缓睁开眼睛,无力的摇了摇头道:“母亲什么都吃不下去,有好吃的你就多吃点,不用给我留了。”
人疾病之后,一般都是饭量大减,甚至水米不进,要是这样便表示这人也没多少日子活的了。姜松听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跪在床榻前哭泣道:“娘……”
姜母缓缓伸出枯瘦的双手,抓住姜松的大手,却发现儿子的手已经比自己大得多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自己遮风挡雨的孩子了。
“我儿,趁着娘还有几分力气,我有些话要交代给你,你千万给我记住了。”
“娘你说,孩儿定然铭记在心。”姜松沉声道。
“这第一件事,便是传宗接代,你也老大不小了,娘亲在是看不见你娶妻生子,但娘亲走了,三年之内,你必须娶妻生子,否则娘在地下也不得安心啊。”
姜松双目含泪,连连点头。
“这第二件便是你这一身武艺,俗话说习得好武艺,卖于帝王家。可如今天下大乱,你这武艺虽然厉害,但战场之上刀枪无眼,难保没个万一。你便老老实实在这关中娶个妻子,将我姜家枪法传承下去,别想着建功立业,免得一去不回,让家里孤儿寡母受了委屈。”
姜松心底一沉,知道母亲是想起了旧事,让自己不要步了罗艺的后尘。毕竟几年前,母亲可是一直劝自己出山建功立业,上阵杀敌,将姜家枪法发扬光大的。
那边姜氏为了给以前说的话补漏洞,继续说道:“我以前是想不明白,现在却想明白了。当年见你枪法练的好,便想让你上战场扬我姜家枪法之威名。可娘如今病了,却明白这命还是最重要的,有命在,枪法自然代代传承下去。
更何况就算你建功立业,难保些许年后,家室破落,搞不好这枪法还失传了去。那袁家四世三公不也是没了吗?这名啊,利的,都不如平安来的实在。”
姜松虽知母亲是在为以前说的话补漏洞,但仔细听来,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姜松本来就不在乎名利,也不喜欢官场争斗,至于上阵杀敌,以他的武艺,欺负些小兵却是不屑的。
“孩儿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参军,娶妻生子,平平静静渡过这一生。”姜松点头说道。
姜母继续吩咐道:“还有这第三件事儿,便是我姜家枪法,我姜家枪法共有七套,其中五套为男学,两套为女学。你已经完全掌握男子所用五套,女子所用的两套枪法,虽不适合你。
但却为我姜家先祖所创枪法,那是祖宗心血,不能就这么失传了。我枕头下面,有那两套枪法,以后我不在了,你要是生有女儿,便传于女儿,要是没有女儿,便找个徒弟传承下去,绝不能失了传承。”
姜家枪法共有七套。
分别为《五勾枪》,《五分枪》,《子母枪》,《霸王望帝枪》,《抽屉枪》,《梨花鬼乱枪》跟《五虎断魂枪》。
这七套枪法,前五套可为男性修习,姜松自幼练习,早已经使得融会贯通。
而后两套枪法,则是女子修习的枪法,不适合男人修习。姜松没有接触过这两套女子修习的枪法,是以姜母才特别嘱咐姜松,不可使之失传。
“孩儿记住了,绝不会让这两套女子所用的枪法失传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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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姜母水米不进,甚至不能说话,五日过后便驾鹤西去。
姜松埋葬姜母,跪于母亲坟头,哽咽道:“母亲,恕孩子不能为您老守灵了。你不让我建功立业,让我留在关陇,是怕我出山找罗艺报仇是吧?”
姜松摇头苦笑,双拳紧握道:“母亲您为了罗艺成了这般模样,孩儿以前顾忌您的身体,只字不提。可孩儿咽不下这口气,一定是要去找罗艺问个清楚的!
您放心,这一去,虽不知多少年,但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便也娶妻生子。我武艺天下无敌,带着他们便是,绝对不会像罗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