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科技很发达的,打个电话就能定位,警方就是靠模糊定位和人力排查破的案,当然救我是费了一番功夫,现场还发生了枪战,还好我福大命大,活下来了。”卷毛男笑呵呵地喝着豆浆,不过灿烂的笑脸下也藏着几分惊魂未定,显然确实被吓到了。
现在想想,我还是有点太幼稚了,竟然真的以为卷毛男他爸不管儿子的事了,还苦逼兮兮地跑到拘留所去,白忙活了一天一夜不说,还差点铸下大错。
“不过你真可以,竟然真去放王宝林了。王巍,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啊,我和我爸知道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去了拘留所一看才知道真有这事。”卷毛男哈哈大笑起来。
我红着张脸:“谁说我要放王宝林了?我就是过去和他唠唠嗑而已……”
“王巍,谢了。”卷毛男突然严肃起来,还端起了桌上的豆浆。
“不客气。”我也端起豆浆,轻轻和他碰了一下。
初春的太阳升了起来,整片大地也变得金灿灿的,四周也慢慢变得热闹起来,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虽然依旧春寒陡峭,但是劫后余生的我和卷毛男都心里很暖,觉得这样充满活力和生机的早晨实在太美好了。
卷毛男问我,还真准备放了王宝林?
我说不然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吧,跑路的线路我都想好了,沿208国道一直往北走,先去内蒙古再说……
我又问他,当时那帮家伙要剁你手,你就不怕?
卷毛男说怎么不怕,还好你拦住了。
说完以后,我们两人都笑起来,还好那个恐怖的夜晚已经彻底过去了。
吃完早点,卷毛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长呼了口气说道:“天儿不错,适合回家睡觉。晚上还上班吧?深情酒吧,不见不散。”
我也站了起来,说不见不散。
“周毅。”卷毛男冲我伸出了手。
我愣了一下,卷毛男的名字我当然早就知道,实际上整个深情酒吧没有人不知道的。但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卷毛男这是要真正的和我交朋友了。
“王巍。”我笑了起来,也伸出手去。
卷毛男握着我的手,似乎有些动情,眼睛红了,脸颊也在颤抖。似乎,他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或许是想和我说一声谢谢,或许是想对我说一句什么承诺。但是最终,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坚定地说道:“以前,我从来没有朋友,但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
接着,他又说道:“我付账。”
“我来我来……”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让别人付过账?”
我们两个一起冲到老板那里,但是又一起愣住,因为谁都没有带钱。老板气得一挥大勺,说注意你们半天了,尽说些什么绑架、枪战之类的,那么牛逼倒是把帐结了啊!
卷毛男这脾气,一下就爆炸了,让老板等着,说要把这个店都买了。接着他拿出手机,打了一圈电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接。
“可能……可能都还在睡觉吧,才这个点……”卷毛男一脸懵逼。
“你继续吹啊!”老板挥着大勺:“想吃白食,没门!”
我笑呵呵的,说我来吧。
我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给豺狼打了个电话。豺狼等了我一晚上,早就急得不行了,立刻就赶了过来,帮我们两个结清了帐。
“成,又欠你一个人情。”卷毛男摆着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能再借我个打车钱吗?”
卷毛男离开之后,我和豺狼也回到了深情酒吧,这一天两夜过去,兄弟们也都担心死了。我安抚了他们几句,说现在已经没事了,便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豺狼也知道我累了,也没有多问我细节,让我赶紧去休息。
一觉醒来,又是晚上了,卷毛男果然如约而至,而且把他能叫的朋友都叫上了,酒吧门口停满了各种豪车,气势大的吓人。我和卷毛男把酒言欢,来了个不醉不归,他还当众搂着我的脖子,说我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兄弟,谁欺负我就是欺负他。
从那天起,卷毛男隔三差五地就来找我喝酒,而且每次都介绍不同的朋友给我认识,这些朋友非富即贵,都是典型的二世祖,和这些人来往有点压力,不过也能应付。
有卷毛男捧我,我在这个圈子也迅速站稳脚跟,不敢说呼风唤雨,起码也挺有地位了。
这期间里,豺狼他们没事也会过来,说想帮我看场子赚点钱,顺便早点接触一下社会。这当然没有问题,我立刻给他们安排了工作,而且地位特别的高,绝对是我的嫡系部队。
狂豹以前的那帮兄弟,也不是不听我的话,但总觉得还是有点生疏,不如豺狼他们让我感觉贴心。
就这样,我白天上课,晚上过来看场子,有地位,也有面儿,生活得特别充实。在学校,我们也彻底的扬眉吐气了,牛峰直接被打压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豺狼也顺利做上了天;在深情酒吧,也是人人都尊敬我,很多朋友都以认识我为荣。
就在我基本夜夜笙歌的时候,这天晚上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宋光头打来的。
“外甥啊,八爪鱼的事,是不是该办办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你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很为难啊,如果到期你还是没能杀了八爪鱼,那我只能撤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