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至交葬身无尽河中,他却无能为力,常胜大将军混浊的眸子里尽是悲痛。
但他知道这怪不了别人,只怪那位好友太鲁莽。
他一定要征服了这无尽河,告慰至交的灵魂。
他早就观察过了,这无尽河水虽然恐怖,却仿若静水一般,无波无澜,通透明净。
哼,河水能腐蚀,那又如何,他只要飞过去就可以了。
他脚踩着双头巨鹰,那模样和他本人一样凶悍。
丝毫不管冥希辰这个魔君,他架着双头巨鹰已经向着无尽河上空飞去。
冥希辰始终未说话,看着这一个一个着急出头的人,眼眸中深了深。
无论在什么时候,君王最忌讳的便是越俎代庖。无疑,这一个个魔将昭然若揭的心思已经让他反感不已。
青护法的拳头再次捏紧,好像再多一份力量就能将指骨折断一般。
无尽河水似乎长眠于此,不管多大的风浪都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当那双头巨鹰带着常胜大将军以凶猛的势头飞过无尽河上空时,河水突然滚滚翻腾起来,像是沸腾了一般。
从最深处聚起一股力量向上冲,冲破河面的束缚,卷起一个惊天的大浪,将那招摇的一人一兽全都吞进肚子里,连一个挣扎都来不及。
这就是无尽河的威严,不允许任何魔的亵渎。所有妄想亵渎无尽河的魔,终将是死无葬身的结局。
众魔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早已恐慌不已。
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已经损失了两名大将军。
而他们到现在都没能过去无尽河,这仗要怎么打?
这无尽河莫不是蕴藏着神灵,不然怎么会如此诡异?
不不,他们是魔,怎么会怕一个神呢?
青护法眼中的欣慰都快要掩饰不住了,过不了无尽河,就意味着攻打神域的计划空了。如此一来,他们犯的错也能减少一些。
估计在场这所有人里也就只有他一人是如此想法吧。
他正想着,就看见冥希辰慢慢升起来,那方向正是无尽河。
此时在众魔的眼中,魔君能御空而行,连飞行的兽都不需要,那是他们心中所有的敬仰和向往。
也在同一时间士气大振,有魔君在,一定有办法!
“王!不可!”
青护法大惊,王他这是要……相比较众魔兴奋的神情,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他说不清自己担忧的是什么,或者是担心王会遭遇不测,也怕王真的过了无尽河攻打神域。
两者,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冥希辰似乎没听见他的呼叫,几步之间,他已经站在无尽河上空。
黑袍上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花,刺的人差点睁不开眼。
那个男人,临空而立,仿佛万物的主宰,一切在他眼中皆是蝼蚁。
无尽河平静地流着,没有丝毫动静,就像是没有察觉到站在它上方的人一般。
众魔见此大呼,他们的魔君果然不一般,连无尽河都能征服在脚下。
哈哈哈,这天下,除了魔君还有谁能行!
神域,注定将是魔都的囊中之物,就如同千年前的凰族一般。只是可惜那凰族小少主死后,整个凰族一起消失,找了千年都没有踪迹。
与众魔不同,青护法心中的担忧像是满溢的水,收不住。他该怎么办才能阻止?若是王真的那么做了,等他知道真相时定是万劫不复。
都怪他,若是当初他不……唉……
冥希辰站在无尽河上空,俯瞰着脚下平静的河流,紫罗兰的眸子里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脑海中似乎有一个片段一闪一闪的,很模糊,却很真实。
无尽河没有吞噬他,反而很平静地在他的脚下流淌。这真的是因为他的力量已经大到连无尽河都甘愿臣服了吗?
可他为什么觉得并不是这样呢?站在这里,一种熟悉却陌生的感觉涌上来。
好像曾经有一只手这样拉着他一起跨过了无尽河。
那河水很凶,可当那个人拉起他的手一起走过的时候,那河水却出奇的安静。
从此之后,那河水再也没有对他凶过。
冥希辰不知道,他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紫罗兰的眼睛在变化。
那颜色一点一点在加深,向暗紫色发展,一如夜幕星辰一般璀璨。
那个拉他过河的人是谁?他记得那双手很温暖,就像母亲一样。
母亲,母亲是谁?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的印象。
他们说他是天生地长的魔,是天和地孕育出来的。可为什么他会想到母亲这个词呢?
远远的,夙音看见冥希辰瞳色的变化,心里大惊。慌忙的跑到远处去,拿出一根燃香点着。
一缕一缕细烟飘到空中,被风吹散。风,是向着无尽河吹的。
冥希辰还在想着那个曾经带着他走过无尽河的人是谁,可脑中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无论他费多大的精力,都撞不开。
他不肯放弃,终于那壁垒有了松动,他还没高兴出来,下一刻,那壁垒就像重新生长了一般,比最初更坚固。
钝痛刺入脑海中,使他不得不放弃继续冲撞那层壁垒。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眸色已经变回了紫罗兰。
他虚起眼睛,望着无尽河久久不能言语。
“魔君好悠闲,竟有闲情逸致但我神域无尽河来观景。”
清朗的男声传过来,一人踏着空气缓缓走来。
与冥希辰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身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