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冥绝话落,浅浅的叮咛声就响起了。
“冰儿!”
冥希辰急忙转过身,对上她那双初绽的眼眸,宛如一汪流水,就那么流尽心里。
“你醒了。”
嘴角蠕动了几下,最终说出了这三个字。原本想到许多许多的话语,在看到她的眼睛时都变成了泡沫。
生气的,关心的,激动的,急切的,最终都化成无奈的叹息。他有什么资格去说她呢?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气?
她没做错什么,只是尽了所有力气去救她想救的人。
不,他该生气的,气他自己,没能护住她。
“天,亮了?”
凰冰皱了皱眉头,伸出一只手在额头边拂了拂。
她记得在白府地牢里杀了白管家,她要就小青鸾和白白的。白白在哪儿?小青鸾在哪儿?
她皱了皱眉头,眼角的曼陀罗华也跟着微微动,就像是真的花儿一样,跟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律动。
“白白在哪儿?小青鸾呢?”
她回来了,谁带她回来的?小青鸾呢?现在怎么样了?她记得小青鸾被关了起来,满身是伤,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
她坐起来,全身舒畅的每一寸皮肤都通透无比。她知道,定是体内另一股生机修复了受损的身体。除了那股力量,恐怕别的什么都做不到吧。
“白白呢?小青鸾在哪儿?”
她看看冥希辰又看看冥绝,然后再看回冥希辰。脸上的神情有些急切,有些担忧。
冥希辰撇了撇嘴,像是一个傲娇的孩子。心里颇不是滋味,明明是他一直守着她到现在,可她醒来第一句话问的却是别人。
他的心里有些酸涩,说是嫉妒也好,抱怨也罢,他只是想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可这大抵是一个愿想。这么想着,他嘴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趁着他的身影,越发显得落寞。
不是他矫情,他不是圣人,做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可他又做不了别的事情,他知道,这些是他应得的。
“怎么了?”
“没有。冥绝,去把他们带来。”他脸上的苦涩一扫而尽,仰起头,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手挥,解开了之前设下的屏障,对着冥绝说道。
而后又站起来,把凰冰又按回到床上。“你受了很重的伤,还是先躺下。”
他的力气很大,压着凰冰,让她动作不得。暗紫色的眸光含情,让她不得不正视他。
冥希辰此时确实是有些赌气的成分,想就这样,让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但最终还是舍不得那么做,不想把他刚挽回的一点点情分也毁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门打开着,而冥绝就像是呆傻了一样立在门前一动不动。
他蹙起了眉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冥绝一向最识趣,今天是怎么了。
却见冥绝转过头,一脸的惊愕和焦急,脸色也十分难看。
“主子。”他的拳头在袖子下面捏的咔咔作响,冥希辰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的样子。
“主子,出事了!”
冥绝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难得有现在这样的态度出现。他若说出事了,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冥希辰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凰冰也跟着坐了起来。她的心里七上八下,显然是被冥绝的话影响了。
拨开冥希辰,快步跑到门外,这一看就傻眼了。这是哪里?满院子冲鼻的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原本古朴的院落如今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大门被烧的只剩下一个框架,石块砌成的墙壁也熏成了黑色。
而这边的几间房屋,除了她的这一间,其余的都成了废墟。支梁木架干巴巴的横呈在那里,被烧的成了黑色,还有火焰还没有消掉。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凰冰慌乱地揪着冥绝,急切地问道。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房子呢?谁放的火?为什么除了她住的那一间,其余的都成了废墟?
“凰姑娘,你重伤后身体出现异样,所以主子才设下屏障,为了不让外人看到你引起的异动,直到你醒来才撤去。”
“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这里放了火。”
冥绝的语气越来越气愤。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公然放火烧宅。这是要把他们所有人都烧死在这里面。
若不是主子为这一间房子设下屏障,是不是他们都要葬身火海了。
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但是,也因为主子的屏障,让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异样。主子的屏障就像另一个空间一样,把他们隔绝再内,不受外界的影响。
“这里有水,曾经有人救过火。”
冥希辰在一旁查看着,眉目之间迸射出凌然之意。
“白白呢?小青鸾呢?陵言呢?”凰冰忽然问道。
他们都在同一个院子,为什么没看见他们。他们在哪儿?
冥绝被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陵言带着白白和小青鸾安排在别的房间里,他能这么说吗?现在除了凰姑娘的房间,其它的都成了废墟,他能说他们在那里面吗?
不能,不能。白白受了很重的伤,小青鸾也奄奄一息,而陵言也没有多大战力。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自信地说他们还活着。
他们真的还活着吗?他不知道。只能心里祈祷,祈祷陵言把他们都带了出去。可是,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
凰冰看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的犹豫和挣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