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邀战或许不只是曲流觞和魔族的个人恩怨,和巫氏,也有关系。”
墨临尧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属于神王的不容置疑和坚决。
凰冰的眼神微变,心中有一个想法逐渐生成,却不知道是否是真实的。
曲流觞和巫氏,那么邪灵呢?当初的邪灵附身于颜老爷子的身体,曲流觞和邪灵一定有关系。那么,巫氏和邪灵是否也有关系呢?
若不然,为何偏偏在曲流觞向三族宣战时,爆发出邪灵作祟的疫情呢?
她追踪着邪灵的影子最后到了地魔深渊消失不见,而曲流觞的大本营也在地魔深渊,这让人不得不生起疑心。
邪灵作祟,整个地魔深渊变得死气沉沉,更加难以接近,身在地魔深渊的曲流觞必定是知道的。可是他不仅没有去想应对邪灵的对策,反而对其他三族发起战争。他是默认了邪灵的行为?还是本就与邪灵一丘之貉,所以不在乎?
凰冰沉默了,墨临尧也没有说话,而冥希辰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情绪很低迷。
凰冰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曲流觞,不,魔夜也是他曾经最要好的人。曾经的友人与自己拔刀相向,若是她,也会失落吧。原来,冥希辰这个魔君也不是事事如意。谁说站得高就越舒坦呢?他们背后所忍受的痛苦能有多少人能够看见呢?
“殿下!殿下!不好了!”
书房的门被敲响,砰砰的声音让屋里的三个人皆是一惊。
墨临尧倏地抬起头,眸中略过一抹不悦。这些个下人越来越不知规矩,一件小事都能慌里慌张的,看来真的是安逸的日子过多了。或许,这一次战争不是一件坏事呢?
他的眼神也落入了凰冰的眼中,那些在信任的人面前所表露出来的情绪让凰冰不觉叹息。看着灼灼耀眼荣登八面的神王,也不是一个好坐的位置。
墨临尧长呼一口气,眼神恢复到最初的模样。金色的眼瞳如同光辉的太阳,却流露出少许的疏离。他最真实的一面永远也只能在最信任的人面前表现出来。
“何事?”门从内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前站着战战兢兢的侍从。脸色苍白,如同见了鬼一般。
“殿......殿下,殿下,出事了,出事了!”
他瞳孔紧缩,眼里还残留着惊惧。他的表情夸张的像是立马要哭出来,手指指着一个不清不楚的方向。
墨临尧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的意思。
“说清楚。”最怕这样说不清楚的人,听的人着急。
“皇城里......皇城里......唉!殿下还是去看看吧!”他结结巴巴紧张的总也说不清楚问题,回想起方才亲眼看到的一幕,双腿都开始打颤了。
太可怕,太可怕了,他这一辈子在神殿里做个随从,平平静静的日子,从未见过那样可怕的场景,是噩梦,是噩梦!
皇城里竟然出现了那样的东西,皇城里你,竟然是皇城里!神族要完了吗?神族要完了吗?
他的行为太夸张,让人不知道是否该相信。
“去看看吧。”
凰冰眸光一闪,向前走出一步,扭头看着墨临尧。这种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要慎重一些,万一危险就藏在其中呢?
墨临尧点点头,也觉得凰冰说得有理。本想派人去看看情况,既然她都说了,那就亲自去看看吧。
神族的皇都与魔族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房屋鳞次栉比,街市满目琳琅。虽然热闹,却井然有序。
可他们看到的却不是那样该有的情景。反是鸡飞蛋打,沸反盈天,一片混乱的模样。行人手里拿着东西胡乱挥舞,一个打一个,喊叫声,痛骂声,惊呼声一声接一声。一副撕破了,撕碎了,也不管,人人都只顾着四处逃窜。
墨临尧脸色铁青,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这就是他手下的子民,这就是他管理下的神域。简直是一群野兽,疯狂的野兽!
侍从在前面带路,感受着从墨临尧身上散发出来的冲天怒火,几次都吓得抬不起脚。可是不走就会被抓着打,还要经受神王殿下的精神折磨,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实际上,他心里早就害怕的恨不得变成一只地鼠,把自己藏进土里。
凰冰他们三人在人流中艰难向前走,像是身处混乱的难民窟一般。
在这途中,甚至没有一个人认出来这就是他们的王。依旧相互撕扯,甚至将墨临尧的发冠都扯歪了。
墨临尧眉心突突的跳着,硬生生忍下那一股怒火,只等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往前走,人越慌张,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起来。打斗声与尖叫声刺激着耳膜,难以忍受。
“来了!它来了!向这边来了!救我!救我!救我......啊!”
墨临尧扯开挡在前面的人,终于将众人恐惧的东西看进了眼里。
那是什么?狭长的眸子轻轻眯起来,流露出一抹困惑和厌恶。
那三只人不像人畜生不像畜生的是什么东西?黑漆漆的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和腐烂的味道。
墨临尧是神族,神族本就是光明的象征,对那些邪恶的黑暗的东西尤为敏感。
所以,看见这东西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不舒服,反感,厌恶。
都说魔族是黑暗的,肮脏的,可是他从未在冥希辰的身上感受到那种厌恶的感觉。若不然,他们怎么能成为朋友呢?尽管那是曾经的。
他敢肯定,这四不像的生物绝不是神族境内的。也不会是凰族,凰族与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