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贵族修士点点头,对圭臬上的两条孽龙说道:“尔等愿入局中,还是随我离去?”
两条孽龙大喜,小小的脑袋连点,接受鬼族修士的建议。
鬼族修士看着战局,落寞的说道:“我也想以身合道,但是天庭容纳不下更多的神灵,地府也不能。”
两条孽龙吃惊的对望,没敢接话。
“所以,我不忠。”
鬼族修士忽然跪倒在地,极其痛苦,身体颤抖,他后辈的衣袍鼓起,越鼓越高。
最后噗的一声,裂开来。
鬼族修士表情变平淡,身上的贵气忽然大盛,而从他脊背上钻出来的——是一个紫气缭绕的第二元婴。
第二元婴站在鬼族修士的脖子上,脚踩着鬼族修士的头,朝天上望去。
片刻后,第二元婴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鬼族修士说:“如果天庭赢了,你回来。如果天庭输了,你取走洞府,皈依天道。”
第二元婴点点头,伸手接过圭臬,轻轻一抖,圭臬上的两条龙掉下来。
取下束发的绳子将两条龙的尾巴捆在一起,第二元婴站在龙背上,挥挥手:“走!”
两条孽龙看得心惊胆寒,虽然第二元婴的实力未必高过它们,它们却不敢有分毫古怪想法——看人家这魄力,就知道惹不得!
第二元婴走后,鬼族修士站起来,气息变得阴冷残酷。
“那就战吧。”鬼族修士伸出手,从他的手上有白色的丝线,遁入虚空。
在他放出的怨灵身上,也有白色丝线出现。
“百鬼夜行!”鬼族修士手腕一抖,鬼族的战斗力,立刻猛增两成,三成,四成……五成!
九炎宗主峰梧桐木上,
年轻的太上长老牵起袖子,又扎住头发,拿出一把匕首,仿佛在鱼塘里摸鱼。
捡到一个九炎宗弟子,扔到一边。
捡到一个鬼族、僵尸,随手宰了。
一瞬间,开战至今不曾死伤的飞天尸、金尸,如同遭瘟一样,噼里啪啦从天上往下掉。
鬼族修士毫不在意,任由飞天尸金尸死去,任由铜尸铁尸死去,他只在乎战线又朝前推进了多少。
眨眼之间,山麓已被拿下,剩下的山顶不足三分之一。
再退一步,就是宗门核心所在,九炎宗大小修士退无可退,只能力拼。
战争进行到这,已经毫无美感,只剩下铁与血。
人族修士在竹海中就下了红裳女等人,还想到山腰救援另一批弟子。
然而等他们赶到,只看到自家弟子被咬的稀烂。
悲愤之中,又遭雪上加霜——鬼船忽然飘去,撞向山顶,半路上却突然四分五裂。
人族修士如遭雷击,如果他还不明白自己被鬼族修士耍了,他这辈子就白活了。
“天庭,我剑门与你势不两立!”人族修士义愤填膺,带着门下弟子匆匆逃离。
发现自己根本不重要,在天庭鬼神眼中只是可有可无的炮灰,人族修士心如死灰,对山顶那批弟子已经不抱希望。
他们不敢飞行,飞奔下山,却没注意到,在一个光头无尾的九炎宗外门弟子尸体旁,有一双眼睛从树根缝隙朝外看,把他们的身形相貌都牢牢记住。
人族撤离,对大局无关痛痒。
玄鸟在天空逡巡,配合守山大阵的御空措施,击退击杀一切飞天尸。
九炎宗弟子人手一块盾牌,守在梧桐木下,只等前面的长老、尊者败退过来,就是最惨烈的短兵厮杀。
也不是没人想逃走,有个三个客卿长老分三个方向逃跑,下一瞬间他们莫名其妙出现在飞天尸和金尸包围中。
心中愤恨,甚至大骂太上长老和宗主迂腐脑残,可是逃不掉,鬼族也不收俘虏,除了血战到底,别无选择。
九炎宗底牌尽出,等待他们的,唯有灭绝。
然而就在这时,天上隐约有声音:“够了。”
一道闪电落下,降在太上长老身上。
“师姐。”另一位太上长老紧张的过来。
太上长老站起来,她身上铅华进去,只剩下平凡,平凡的就像一个村姑。
她伸出手,示意师妹不要过来。
随后她指向前方,说:“掠夺为邪恶,劳动为正义。欺骗为邪恶,数学为正义。我是辟邪的,是嫉恶如仇的,我名——天道,之下的,行者!”
“我命令:邪恶离去!”
这就像一个笑话,一个狐狸精,竟然大言不惭的代表天道。
在城里人眼里,在发达地区眼里,这是个笑话。
“愚蠢的村妇,我会撕碎你!”一个通体如玉的飞天尸,声音低沉的骂道。
然而,现实决定一切!
太上长老没有理睬它,朝山下望去。
山下,两个鬼族修士,一个在沟通天庭,一个在操控僵尸。
太上长老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道友,该做出抉择了。”
操控僵尸的鬼族修士面无表情,忽然手一扬,插进了他伯父的胸膛!
“竖子尔敢!”沟通天庭的鬼族修士惨叫,挥手反击!
两个反虚境界的鬼族修士,瞬间两败俱伤,他们捏碎了彼此的紫府、元婴!
随后,年轻鬼族修士忽然化作一阵风,在风中,有个影子面相九炎宗山顶,微笑着拱拱手,随后飞升而去。
在远方,年轻鬼族修士的第二元婴忽然拍拍头,大笑不止,“原来如此,知道答案,就要离开啊。”也化作清风飞升而去。
两只孽龙面面相觑,忽然人